裴识还未说完,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刀以极快的速度朝裴识飞去,待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刺穿了胸膛。
一口血从裴识的嘴里吐了出来,他握紧手中的佩剑,步伐摇晃几步后,便跪在了地上,有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咬牙一笑,额头上布满了青筋。
“你们……一定会为此付出……”
“代价!”最后二字说出口后,裴识忽然眼睛一亮,将手里的剑用尽所有的力气朝此刻踏出府门的燕语迟扔了过去。
燕志一个跃步上前截剑,沈相言眸中划过一丝慌乱,朝燕语迟跑了过去,挡在了燕语迟的身前,却被燕语迟往后一拉,二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裴识手中的剑撞在了坐镇府前的石狮子上,而沈相言却心里一紧,忙看向了眼前的燕语迟,“没事吧?”
燕语迟微微一怔,方才摔倒之时,她的后腰撞在了狮子座的底座上,此刻只觉腹部隐隐作痛,似有暖流从体内流出。
血瞬间染红了她素白的丧服一角,一旁是裴识凄惨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极为刺耳,燕志眼神一冷,握紧长刀的另一端,一点点地从他体内拔了出来。
骨肉与兵器分离的痛感,让裴识终于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他面前。
“快来人!都死了吗!快叫大夫!”燕志大吼,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沈相言将地上的燕语迟抱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却被燕志拦住。
“快放下我妹妹!”燕志握紧了长刀,刀尖上还淌着裴识未干的血。
“你多耽搁一分,她便多疼一时。”沈相言答,于是转身上马,朝沈府的方向跑去。
燕志虽不放心,却要收拾这残局,便让几个信得过的手下跟去了沈府,督促几人一有消息,便立刻报来。
尽管沈相言路上未有丝毫耽搁,但燕语迟腹中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他就这么站在门前,透着一扇门望着躺在里面的她。
天渐渐暗了,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杀了裴识,段寅还会派下一个“裴识”来,斩草不能除根,便是陷入了一步死局。
接下来,他与燕家,便真的脱不了干系了。
月言端着一盆水出来,沈相言一看那水色泛红,隐隐可闻到一股血腥味,他在沙场上见过无数血流成河的惨状,但就是这一盆血水,让他突然红了眼。
“她……还好吧?”沈相言问。
月言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见他面上的悲痛,没有感情地回答一句,“夫……小姐无事,多谢将军关怀。”
“那……”沈相言的话还未说完,月言便转身进了屋。
转身,便见阿秋早已等到一旁,走过去道,“何事?”
“燕将军着急了皇城三支军队,不知是……”阿秋并未将话说完,但沈相言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