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沈茵茵先是一愣,随后在这寒冬里,径直跪在了地上,抬着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是我啊将军!”
“你还狡辩!”沈相言冷呵一声,就连沈老夫人见沈相言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三年前沈相言迎娶燕语迟时。
“老……老夫人,不是我做的!”沈茵茵显然也被吓着了,忙向跟前站着的沈老夫人求救。
“茵茵从小在您跟前长大,您最清楚茵茵的为人了。”沈茵茵哭喊道。
“将她逐出府吧。”沈相言按了按额头,一旁的老婆子便将沈茵茵拉了起来。
“表姑妈——”沈茵茵大喊一声,“茵茵哪儿也不去,茵茵知道错了——”
毕竟是沈老夫人后家的亲戚,到底还是不忍,索性便屈身去求沈相言,“阿言,茵茵她本意不坏,只是太在意你了,想你多疼疼她。”
“索性这事便算了。”沈老夫人道。
“今日之事若是语迟做的,母亲也会为她求一分情吗?”沈相言望向了她,神情复杂。
“那燕语迟怎能及茵茵半分!”沈老夫人怒道,“茵茵处处为你考虑,那燕语迟呢,败坏沈府名声是一,让你身负重伤是二,不尊长辈为三!”
“儿啊,如今朝廷明争暗斗,至少茵茵始终站在你这边。”沈老夫人继续说。
“母亲不必再说了。”沈相言道,“当初纳茵茵为妾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无非看在母亲在府内没个说话的人罢了,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一旁的老婆子尽管听老夫人差使,但沈相言此言一出,便也只好驳了老夫人的面子,强压着沈茵茵欲走出去。
“相言!”沈老夫人似乎不死心,拦在了几人身前,“你要将茵茵赶出府去,就从我身上跨过去吧!”
沈相言无奈,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难色,“若是母亲强留,便除去沈茵茵的名分,今后便以沈家表小姐的身份陪在老夫人身边,没我的令哪儿也不许去!”
“如若再犯,决不轻饶!”沈相言此言一出,便带着阿秋大步走了出去。
几位老婆子松开了沈茵茵,也跟着沈相言离去。沈茵茵委屈巴巴地望着沈老夫人,“表姑婆,我真的很爱将军,您能不能……”
沈老夫人从未见沈相言和自己顶过嘴,而今日想必是真生了气。她虽不管这后院之事,却也知道沈向言并不喜欢她。
“茵茵,我定为你寻门好人家,往后便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拉着一脸埋怨的沈茵茵离开。
待一院子的人走干净后,如看戏一般的燕语迟如玉般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捏着瓜子,送入嘴里。
“夫人,咱还是进屋吃吧,若是被人看去了,指不定又要说你在这儿看别人笑话。”月言小声嘀咕一句,却被云凌白了一眼。
“咱夫人爱看谁笑话就看谁的,否则在这大宅院子多无趣啊。”
燕语迟一听,也跟着说了一嘴,“以往都是别看我的笑话,今日看看她沈茵茵的,倒并没有想象里的出气。”
“反倒觉着……”燕语迟放下了瓜子,眸色一深,“他沈相言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呕——”燕语迟又是一阵恶心,吓得月言二人又是拍前胸,又是拍后背。
“我去叫大夫!”云凌裹了裹衣服,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月言一脸心事地望着缓过神来的燕语迟,幽幽地来了一句,“夫人您不会是……”
“有了吧?”
“有什么?”燕语迟不解。
“孩子啊!”月言答。
燕语迟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些,转而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沈相言我饶不了你——”一声叫喊扰乱了冬日里的宁静,就连正准备往回走的沈相言都停下来脚步,神色一紧,加快了脚步往燕语迟的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