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迟的脸更沉了几分,转而吩咐车夫去付钱。
送人东西,还不付钱,燕语迟整张脸上写满了无语。
许久,太子随从才问一句,“殿下这是?”
“沈相言休妻之时,便是我段钰娶她做太子妃之日。”太子大笑几声,几步流星走在了前头。那随从被吓得杵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回到沈府,燕语迟一下马车便看见送大夫出门的阿秋,正准备视而不见地从他身旁路过,却被阿秋叫住。
“夫人,其实将军昨晚......”
“将军的事,我不想知道。”燕语迟打断他的话,“将军既然身子不适,便请那茵茵来陪着,我若去了反而徒增将军不快。”
“燕语迟!”一道刺耳的女音传来,燕语迟闻声抬头看去,便对上了沈老夫人那张悲愤交加的脸,“你这毒妇,竟然敢伤我儿子,你这心是蛇蝎做的么!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我儿自回京,就没过上一天舒服日子!”沈老夫人继续数落着燕语迟的不是,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围成一排,看着沈家热闹。
更有甚者,开始肆无忌惮地跟着沈老夫人指责燕语迟失职失责,仗着娘家势力欺压底下人,甚至连自己的夫君都刀剑相向。
“老夫人,若是嫌我碍眼了,便去让你儿子写一封休书吧。”燕语迟道,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
那沈老夫人一下子哭倒在了地上,“我儿怎么这么命苦!我沈家这是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跨进庭院,燕语迟才停了下来,一滴泪顺着她娇小玲珑的脸蛋滑落了下来。
“夫人您......”月言心疼地拿出手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月言,是我做错了么?”燕语迟咬牙,明明悲痛欲绝,却强扯出一抹苦笑,“自嫁入沈府,我又得到了什么?身败名裂也就罢了,就连他沈相言也不愿信我,把我当作杀人凶手!”
“人人都要来管教我,教我该怎么去做好沈家的媳妇。”燕语迟字字戳心,“难道要我忘掉这三年的苦楚,像个乞丐一样乞讨他沈相言能垂怜我,给我一丝关怀和疼爱?”
望着她泣不成声,云凌和月言二人也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许是悲伤过度,燕语迟忽然趴在了一旁的护栏上干呕了起来,吓得月言脸色一变,吩咐云凌赶紧去叫大夫。
一阵干呕后,燕语迟似乎清醒了过来,叫住了云凌。
“不必了,我没事。”她说完后,便径直回到了屋中。
夜晚,街上热闹了起来。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挤满了人群,万家灯火倒映在护城河里,整个画面美不胜收。
沈府也挂上了灯,几个仆人忙上忙下地打理着府内,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家宴。
几位妾室打扮得花枝招展,悠闲地在湖旁散着步。
“茵茵,听说老夫人当街训了燕语迟!”楚娇娇八卦一句。
“哦?还有这等事。”那茵茵是老夫人娘家那边来的,在府内得老夫人疼爱,自然身份也高了起来。“那燕语迟仗着燕家势力,在沈府作威作福,迟早会遭报应。”
“哎~”楚娇娇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和夫人闹了三年,这三年里将军也从未眷顾你我,否则将军也不会现在都还没有子嗣。”
茵茵闻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都还年轻,迟早会为沈家添个一儿半女。”
“可是将军他......”
“我自有办法!”茵茵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