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些钱,给弟弟买点好吃的,早饭你自己做,我先去工厂上工了。”说着,蓝永琼从身上掏出了五块钱。
“妈,我这里有钱,昨天回来的时候,王老板给了我一点钱,本来让我给王霜买点东西一起过七夕节,结果您也知道,钱就没用。”蓝正推脱。
蓝永琼也没问具体的数目,把钱收了回去,然后叹了口气,明显是觉得两个孩子分手很可惜。
老妈一走,蓝正就匆匆上楼催促弟弟妹妹起床,等到兄妹三人出门的时候,其实才七点多一点。
92年的鹏城与后来的繁荣天差地别,却又有着这个年代独有的气息。
街边大爷穿着无袖汗衫,打着粽叶蒲扇,或帮人看停车位,或守着电话亭卖报纸。
叮铃铃的自行车从两侧穿行而过。
街道上散发着餐馆的油腻味。
游戏厅里打着街机的少年,口中各种操蛋声盖过了游戏原本的声音。
发廊前,总坐着两三位衣着相对光鲜亮丽,且长得漂亮的发廊小妹。
凡是宽大的墙壁上,必然写着或贴着宣传标语——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
或者是特区姓“社”不姓“资”、发展才是硬道理,等等。
这些宣传标语,有些政府部门做的宣传,有些则是普通人写在某些墙壁上的。
如今的鹏城虽然喧嚣,却是一种朝气蓬勃的喧嚣,现在没有后来的车水马龙,也低头看手机的路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而美好,连空气都充满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那是金钱的味道!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好心情消失地无影无踪,蓝正渐渐地有些烦躁。
一来,身边没有一个一直喊热叫苦的少年。
“大哥,我们还要转多久啊,这都快一上午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又热又饿,腿也疼。”
从出门到现在中午十二点多,基本靠两条腿,再加上太阳暴晒,从来没有受过苦的陈正天受不了。
二来,他的初步计划受到了阻碍。
像卖水、卖吃食这种小生意,首先你要找个有利的地理位置。
银行,以及各个证券公司附近,但凡有利位置几乎被小商贩占完了。
而且,这些小贩通常不是一个人,一般都是几人一起,属于团伙活动,轮流守摊送东西。
想抢,也抢不过。
至于剩下不多的有利位置,小商贩不敢去占,他自然也没那个本事占据。
第一点都得不到保证,那后续也不用谈了。
不得不说,小贩对于小商机的洞悉力,真他娘的无人可及。
他能想到的商机,人家早特么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