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卓脸上神色变幻,今日之事对他可谓奇耻大辱,又恶狠狠的看了看白堂和顾诚,见后者缩在角落紧闭双眼似乎昏迷过去一般,这才冷哼一声,袖袍一甩,跟着宫冲元而去。
屋内安静一片,顾诚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只觉后背一阵冷汗,刚才宫成卓可是一时流露出了些许杀意,也幸好其还有些顾忌,没有痛下杀手。
和这些筑基大佬打交道,还真是心累,顾诚心里不仅自嘲一笑。
又看了看旁边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堂,心里不由有些鄙夷,这家伙当真是个绣花枕头,竟然如此不堪。
想了想,也不去管他,自己依旧靠在墙上,默默打起坐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堂这才悠悠醒转,又抱紧头颅,发出一声惨呼。
这三界听雷音当真霸道无比,那白丹辰估计还有所顾忌,明显还没有使出全力,按顾诚估计,若是其全力一喝,估计低阶修士就会被当场震的魂飞魄散。
不过看眼下这情形,白堂明显情况很糟,估计其得回去好生休养几个月,才能消除这次神魂被震荡带来的后遗症了。
一边想着,顾诚也低低呼喝起来,沙哑着声音道:“堂长老?你可还好?”
那边传来白堂痛苦呻吟之声,双眼茫然望向顾诚,结结巴巴道:“刚,刚才发生何事?怎,怎么人都不在了?”
顾诚看了心里只觉一阵好笑,不过脸上可不敢显出半分,也装着痛苦模样,挣扎着起来,将白堂扶起。
白堂仍旧一脸痴呆样,也没挣扎,被顾诚搀扶着扶出了密室。
外面还站着两名白家的黑衣弟子,估摸着是白丹辰喝令他们在此等候,故而也不敢擅自入内,此时见到顾诚扶着白堂出来,也是急忙迎了上来。
顾诚也不欲与他们纠缠,将白堂交了过去,只说在里面刚才发生了些变故,如今白堂身受重伤,让这两名弟子好生伺候。
说罢,顾诚也不管这两名弟子惊疑不定的眼神,直接转身,身形故作踉跄,向广元殿外行去。
那两名黑衣弟子估计也没收到命令,说要阻住顾诚,只好眼睁睁看着顾诚离去。
广元殿内仍旧一片冷清,顾诚出了殿外,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四周一扫,并无人跟随,旁边也没什么闲杂人等,这才施施然向着向前所住之所而去。
这次密室谈判,倒好似前世里某部电影里几位影帝大佬互飙演技一般,顾诚加快脚步,边行边苦中作乐一般想着。
不过如今自己至少也算是过关了一半,后续至少应当性命上无忧。看刚才白丹辰的态度,白家虽对白紫阳陨落十分恼怒,但明显他们的关注点更大的还是放在万蝶七巧宗上!
想想也对,白家据说在通玄天机谷内有些底蕴,那对这通玄天机谷潜在的最大敌手万蝶七巧宗自然是警惕无比,说不定还会派人去通玄天机谷通禀一声?
不过宫家的那位陈老,却实在还是个隐患!刚才那宫成卓,明显对万蝶七巧宗一无所知,应当不会是他。至于另外一位长老宫冲元
顾诚细细回想,这宫冲元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颇有些奇怪,再联想到他刚才在白丹辰那声大喝下的苦苦挣扎,心里似乎有些明悟,但也不敢确定,只能做个猜测。
顾诚又细细回想了下自己之前所述的话语,自认应当没有问题,也不知道这关是不是就能这么安然度过?
叹了口气,内心对自己变强的念头却是更加强烈了!
一边想着,一边快速而走,七拐八弯,前面向前所住的院子却是已然到了。
顾诚在院门停下,四周望了望,这条小街甚是偏僻,周围也不见人影,又仔细观察片刻,这才推门而入。
之前自己布置的阵法,仍旧安然无恙,顾诚这才放心向里走去,高声道:“向兄,是我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又带几分喜意,正是向前:“顾兄弟,快快进来一叙。”
顾诚快步走入,向前正盘腿坐在屋内,旁边点起了一根檀香,香气幽静,袅袅生烟。
向前脸色灰败,看来伤势仍旧极重,身上衣服倒是换了一套,不复之前狼狈模样。见到顾诚进来,笑道:“我伤势在身,就不起来了。”
顾诚笑着摆摆手,在他面前也盘腿坐下,道:“向兄这伤势如何?”
向前咧嘴一笑,但又似乎牵动了伤口,低哼了一句,才又道:“不妨事,这条性命是捡回来了。”
顾诚眼中显出几分忧色,看他模样,虽然在鬼门关上捡了一条命,但伤势明显仍旧极重,也不知道向前是否有伤到本源,这境界说不定还会倒退。
顾诚想去安慰,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前如今看起来仍旧毫不在意,但再加上姜左的陨落,他心底肯定也难受的紧,普通的安慰话语想来也是毫无用处。
向前见顾诚脸上浮出忧色,却是哈哈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顾兄弟不需做此小女儿状。我义虎向前纵横东卫国也有数十载,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这点小难却不在话下。”
说罢,又勉强直起身子来,恭恭敬敬向顾诚深深行了一礼,诚恳道:“虽然小左已经不在了,但此次活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但有驱使,请顾兄弟尽管直言。”
顾诚听了一愣,赶忙上前将向前扶起,心下感叹,这向前明显是个有义气的,有古人之风,乃是个一诺千金之辈。
向前对顾诚也是充满感激之意,如今能说出以供驱使这等话语来,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重大承诺,也更加是深思熟虑下的言辞。
这等人物,放到后世里可真是不多见了,实不愧是“义虎”之名!
顾诚扶住向前臂膀,恳切道:“向兄不必如此,真是折煞小弟了。”
两人相视而笑,充满惺惺相惜之感。
稍候了片刻,顾诚又开口道:“今日我去了广元殿,和白堂将事情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