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卡斯咧嘴一笑，眼中满是鄙夷，“我还以为你的信仰有多虔诚，看来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

“信不信仰并不重要，世间万物能入我眼的有仅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瓦图！”

恩佐斯的表情突然严肃，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将军，“我想今天可以告诉你瓦图这个姓氏真正代表的东西了。”

索卡斯却不以为意，以前用浴邪圣者的狂信徒来糊弄他，现在又要编什么？为了瓦图家族的荣耀，你可拉倒吧！

“我知道你早已经不信任我，但无所谓，你是瓦图家族的一份子，理应知道所有的事情。”

恩佐斯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然后开口就是一个爆炸性发言，“到今年为止，我活了起码快两千岁了。”

索卡斯诧异地看了看外貌比自己还年轻的爷爷，却也不觉得太过于奇怪，半神…活个几千岁确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

“诅咒！这是来自神祇的诅咒，针对瓦图家族的诅咒！瓦图家族的人一旦步入超凡之路，无论哪一条路线，都会越活越年轻…”

索卡斯懵了一下，寻思这不挺好吗？越活越年轻，多少人追逐的梦想啊？

“呵！这近乎断绝了我们的成神之路！”恩佐斯的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不甘心。

“家族里曾有一位先祖，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登神的时候却退化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然后就这么湮灭在了磅礴的灵性风暴之中。你也感觉到了吧，半神是我们最好的宿命，我们可以在半神状态下保持自己全盛期，但代价就是越往后走，我们就会逐渐低龄化，真正意义上的低龄化！连思想都会退化！”

“是吗？那不是挺好？当一辈子的半神有哪里不好？”

索卡斯算是懂了，说来说去还是野心的问题，这种所谓的带有天花板性质的诅咒是诸神纪元时期神祇们最喜欢赐予凡人的神恩。瓦图家族估摸着是哪位神祇的神眷家族，不过似乎后来家族的人不再满足于“不老的半神”而寻找成为神的契机。

恩佐斯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个世界，不登神座，终为蝼蚁，你难道还不懂吗？”

“你登不登神座和你杀我父母有一点关系？”

索卡斯冷笑一声，心底里满是失望，他还以为恩佐斯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到头来还是神神神的，当真是…无趣至极！

“行了，爷爷，就这样吧！卡萨鲁托斯既然在这里，我也只能认栽，你们想干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反正也拦不住，啥也别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活了两千岁的青年似乎也没指望能说服自己的孙子，刚才装出来的痛心疾首也瞬间消失。

“索卡斯，你会明白的，神…才是我们值得我们不顾一切去争取的东西。阁下，开始吧！”

一瞬间，封锁住两人所处位置的神力消失不见，天上六个卡萨鲁托斯也变为完整的七个。

七重叠音唱响了属于自己的赞歌，《七夜之巡礼》，不过…歌词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

“伟大母神的继任者，您将在永夜之外高举神座。”

“幽夜的新主宰，您将与母神共享夜之权柄，直至母神睡梦的尽头。”

“幽境终是幽境，一切都将与现世剥离，唯有在现世降生的神子卡萨鲁托斯，现世的幽夜神辉将全部由您来承载！”

这一瞬间，所有幽夜教会的超凡者都得到了一个神谕：母神不再留念现世，教会信奉的幽夜之主，当为“夜的七子”，卡萨鲁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