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尔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调动血海，这座沾染了圣血的石碑本来就是他天生的伴生之物，虽然这血海的范围好像变得有些离谱了，但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和石碑的联系。

只是，这边血海才刚刚开始翻涌，恩佐斯直接大手一挥，血海就恢复了平静，甚至约尔从沾染圣血的无名碑上察觉到了一丝退怯之意。

“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才对，我从来就没收服过这块石碑，它只是单纯被我打怕了而已，好了，圣血之眼的宿主，回答我的问题，造神派那些人到哪去了？”

约尔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心底里坚决地做了决定，这条命，就到此为止好了。

约尔脱下了自己的宽松上衣，露出了布满伤痕的苍老躯体，口中以某种不知名的语言念诵着某位存在的尊名。

远在血海之外的缪克却心有所感，就连手中正在做的活计都稍微顿了一下。

“饮下无数神血的鲜血主宰。”

“染红世界的再生者之神。”

“即将再临尘世的不散血海！”

“您的契约者约尔.瑟芬斯向您祈求，以我身躯，换您一丝神影，请您制裁亵渎血海的罪人恩佐斯.瓦图！”

然而，第一段祈求结束，约尔并没有因此停止动作，而是再次将精力投入到下一段祷告中去。

只不过留给约尔的时间似乎并不多了，他的全身开始不停出血，原本从心了的石碑也再次“不畏强权”地释放圣洁的气息。

从始至终，恩佐斯唯一的表情变化就是挑了挑眉毛，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对手还有些…不满意。

“空白的反叛巨人。”

“失败者的守护神。”

“伟大的无形伟岸啊！”

“请您聆听约尔.瑟芬斯的请求，我将献上我的灵魂作为祭品，请您以空白之力剥夺恩佐斯.瓦图的存在！”

“哦？这倒是稀奇。”

恩佐斯发现自己的身躯居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扭曲了，似乎这股找不到来源的力量要将他的存在完全从这个世界剥离。

“还有吗？虽然这个胆小鬼的力量有点意思，但还不足以让我认真。”

话音刚落，恩佐斯的身躯就停止了扭曲。

“是吗？”

约尔现在仅剩下了一个头颅，头颅之下部分已经全部化为聚合的血液。

刹那之间，整个血海都被某道幽深的气息所浸染。

“永夜的尽头是您的神座。”

“幽境的最深处洒满您的神辉。”

“您是所有幽夜生灵敬仰的母亲！”

“伟大的幽夜之母啊，你的子嗣即将在您的神国中永远守护夜的安宁，约尔.瑟芬斯祈求您，将恩佐斯.瓦图打入永夜的尽头，在您的神座下忏悔生生世世！”

这一次，恩佐斯终于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