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看着杨欢离去的背影,嘴里忍不住嘀咕,还真当成你家了,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是在逛集市吗?老马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忘记提醒那小子一会儿有个团圆饭吃,得,老胳膊老腿的懒得追上去了,待他自己回来便是。
若是再次由西区走到东区,免不了一番检查,所幸如今杨欢早早便被调到了东区的位置,今夜的行动也会方便许多。
今夜的朱府似乎与平时显得不太一样,四处挂满了高高的大红灯笼,黑暗无隙可躲,巨大的朱府整夜红光笼罩,隐隐间四处似乎还传来举杯吆喝声,与别地的热闹不同,朱府的巷子似乎变得比平时更加冷清,杨欢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半晌也不见个人影。
杨欢兜兜转转,总算又是来到了这里,远远看去,前面的红光似乎比一路上所见的更亮一些,杨欢一路上都没松懈,此时更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热闹声更大了,推杯换盏,干杯地吆喝声音,嬉闹大笑声,也更加清晰了。
杨欢开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并逐渐变得越来越浓郁起来,他不喜喝酒,他也不明白那么难喝的水为什么他们都喝得那么开心。
他皱起了浓密的眉头。
眼前豁然开阔,杨欢就像是一位迟到的赴宴者,施施然走向其中一张桌子,寻得一处无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虽然四周都是陌生人,但他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夹着自己喜欢的菜细细嚼咽,有那么几个人注意到他,其中不乏少年人,老人甚至还有难得的几位年轻姑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各自吃喝,该干嘛就干嘛,嬉笑怒骂,攀肩搭背。
坐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朱府的仆从,只是今日他们似乎得了空,不必向往日那般去服侍各自的主人,纷纷在此处豪吃海饮。
杨欢对一名丰盈的婢女的娇羞媚眼视而不见,这里是一座巨大而又宽敞的广场,在杨欢视线的尽头处,隐藏着一条隐秘些的小路,那里似乎寂静极了,只有微弱的红光散出。
众人似乎吃喝得正在兴头上,杨欢却不得不走了,尽管美貌的女子眼中哀怨不绝,他还是要起身离开了。
事情或许有些凑巧。
广阔的广场上摆满了十二桌丰盛的酒菜,但人却似乎来得更多,每张桌子都已被挤的满满的,转个身都是困难之举。杨欢刚要起身离开,却不曾发现何时身后来了一位大叔,杨欢转过头与他对视之间,尚未开口说话,大叔已是满眼怒色。
杨欢一下愣住之间,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明白这又是哪档子事,所幸他尚未开口之际,那大叔已是怒声开口:“你小子咋地坐了俺滴座位。”
杨欢一下子恍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小事罢了,只是被他弄得有些紧张,赶紧抱歉一声,不顾的他人的不满,挣扎着从两位婢女的丰盈中挤了出来,“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大哥请。”
杨欢走开,再次回过头看去,一切喧闹嘈杂,已觉身外之人也。
趁着无人关注之际,杨欢顺势沿着那条小路溜了进去,昏暗中花香扑鼻,每隔不远处便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喜气洋洋,朦胧地红光下,花花草草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见四处无人,想估计那“倩倩”应是尚未到来,便不慌不忙地在园中荡了一圈,同时将大观园四处的景象再一次牢记于脑海之中。
此处隐隐约约尚能闻及外头的的喧闹,杨欢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大大方方地半躺下来,天空中明星朵朵,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杨欢一时之间竟已入了神,眼前的星星何时消失不见竟也无从察觉,直到他发现眼前变成一张女人秀气的脸。
“你怎地现在才过来?”
“你怎地睡过去了?”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杨欢不由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