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矫左思右想,怎么回事的时候。馆驿内一位负责的相关小吏,在外求见,陈矫请他进来询问。
“陈功曹(姓氏加官职,是个尊称。比如吕布也可以被叫吕徐州。陈登可以叫陈广陵)。却是曾军师的随身小厮,诸葛山来见您。”
这小吏拱手说道。
陈矫久在广陵,不知道下邳事变,自然对曾勋这人毫无印象。但他很聪明,本能觉得这件事情怕是要落在这位所谓的曾军师的身了。
这家伙在搞鬼吧?
陈矫心中蹙眉,面则是露出好奇之色,问道:“敢问先生,这位曾军师是什么人?”
“我只是小吏,不敢当陈功曹称先生。”小吏连忙拱手摇头,而后,才笑着解释道:“所谓曾军师,如今下邳城中,当真是人尽皆知。”
随着小吏将曾勋如何降服吕布,将吕布收为坐下主公,吕布对其信任有加,并且门槛被踏破的事情一一说来。
陈矫愈发认定,便是此人作妖。
吕布麾下,多是牛鬼蛇神,没一个好东西。
且说老板的形象不好,也累得员工灰头土脸。吕布反复无信义,没有好人会心甘情愿为吕布打工。
吕布麾下文武,一般的形象就是歪瓜裂枣。
虽说曾勋出场惊艳,让吕布穿鞋。但说穿了不就是留侯张良的故事吗?陈矫知道这典故,熟的很。
且不管陈矫心中如何鄙夷,又如何筹谋怎么见这位诸葛山。只说面对诸葛山求见,陈矫自然不会拦在门外,让馆驿小吏,带诸葛山进来。
诸葛山窄袖灰衣,做小厮打扮。只是容颜英俊,肤白貌美,举止得体优雅。很是反差萌。
但是陈矫已经得了小吏情报,自然不会吃惊。
“可是陈功曹在前?”诸葛山入得屋内后,大礼参拜。
“正是。”陈矫脸露出难以挑剔的微笑,然后温声询问道:“我初来下邳,却已经听闻曾军师赫赫威名。不知道曾军师派遣你过来,有何见教?”
诸葛山是老实人,心里边有些紧张。但面却笑着说道:“既然陈功曹知道我家军师,那便好说话了。”
顿了顿,诸葛山微微眯起眼睛,说道:“陈功曹可知道,我家军师回来下邳之后,主公麾下文武几乎把我家军师的门槛个踏破了?”
陈矫闻言心中有所明悟,面忙说道:“却是我疏忽了,当备妥厚礼,前往拜访曾军师。”
吕布麾下的人,果然都是牛鬼蛇神。以为有什么事情呢,却原来是索要贿赂的?陈矫心中冷笑不止。
诸葛山闻言满意一笑,但随即却又说道:“拜访当然也是要拜访,但礼可需要备的很足。”
他特地咬着“很足”二字。
陈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他心中已经认定,陈登升任别驾的事情,一定与曾勋有关。
这不仅是索要贿赂,恐怕还是谗言陷害吧?
曾勋在陈矫心中的形象,更从一位牛鬼蛇神,变成了可恶的牛鬼蛇神。
诸葛山见陈矫变色,更满意一笑,说道:“便明白告诉陈功曹。陈大人之所以被升任为徐州别驾,便是我家军师进言。说是陈大人高门大族,名望出众,怕他在广陵待着,会惹是生非。”
陈矫已经有所心理准备,闻言并不惊讶,反而重重点头说道:“你且放心,我会备厚礼!”
诸葛山十分满意一笑,说了一声,“陈功曹果然是明白人。”
如此之后,诸葛山便告辞离去了。而陈矫则枯坐了片刻,沉吟了起来,不久后他出了馆驿,往陈府而去。
陈登有谋反之心,但却胆大包天,也是取信于吕布。他的三个弟弟,都在下邳城中。
这陈府,乃是一座大宅。目前主事的是陈登的二弟,陈方。府邸中也颇有金银积蓄。
陈矫来到下邳,却不曾带来金银。既然要贿赂,自然是找陈方拿用。
陈矫到达陈府之后,立刻受到了陈方的接待。二人一起来到书房谈话,屏退下人。
“这曾勋与吕布麾下的将军们一样,贪财的很啊。”陈方听闻陈矫的来意,便也冷笑了一声。
“不怕他贪财,就怕他不贪财。”陈矫笑着摇头,随即询问道:“先生久在下邳,知道情况。可能盘算出,送多少礼物合适?”
陈方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听说玄德公送了他百金,魏续,成廉等人或送田亩,或送宅子,金银,白玉。现在我兄长的事情,不是小事。送轻了肯定不行。我看这样吧。我陈家在城外尚有一千亩良田,加佃户奴婢全送给他,再出五百黄金,一千白银。”
陈方咬牙,露出心痛之色,说道:“这番可是伤筋动骨。索性若是事成,我们联合曹公占据徐州,便会一切回到手中。”
陈矫点了点头,这财帛现在送出去,转一圈又回来了,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