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曾勋便又请了张辽坐下。然后手指微微拂过身边这柄竖放的寒铁剑,抬眼看向神色愈发忐忑的张辽,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说道:“张将军可知,今个儿可不仅是将军来了。而是基本都来了,魏续,成廉,侯成,宋宪等人。”
张辽连忙点点头,称“知道。”神色愈发忐忑,却又饱含期待。正因为知道这件事情,张辽才急了,也才来了。
别人都送礼了,他却不送。若是恶了这位还未正式任的牛魔先生,大军师,可不要事后被穿小鞋。
张辽又囊中羞涩,唯有这柄寒铁剑,比较名贵,只得咬牙取出,献给曾勋。
曾勋见此,便露出笑容,说道:“张将军不必如此紧张。”复又拱手说道:“将军可知道吗。魏续,成廉等人虽然来了,但是我都安坐不动。让下人引他们进来见面而已。但是面对将军,却是亲自出门迎接。”
说到这里,曾勋又抚摸了一下寒铁剑,说道:“而将军所送的这柄剑,恐怕价值不轻。但是在众多礼物之中,却恐怕稍显平庸吧。将军知道,为何我独对将军另眼相看吗?”
张辽并不愚蠢,相反极为机敏。历史陈宫,高顺都死了,他活下来投靠了曹操,并且名垂千古。
又是个懂军事,能打仗的。这样的人岂会愚蠢?闻得曾勋的一番话,哪里不明白其中必有猫腻。惊喜不已,拱手恭敬道:“还请先生指点。”
“我对主公有一番谋划,为了匡扶天子,对抗曹操,就需得积蓄更多的力量。徐州内部陈登,藏霸,刘备都是不小隐患,导致徐州力量分散。当先扫平徐州,然后便可以自保。但是徐州四战之地,一马平川,却是不利于积蓄力量。反而淮南水系纵横,土地肥沃。而袁术只会渐渐衰弱。若能稳定徐州,再夺淮南为基业。则大有可为。”
当日对吕布说的一番话,却是不能完全对张辽说的。比如说,目标直指帝位,说什么皇帝位置轮流坐,这不能说的。
但变一变便也可以说了。
张辽这样的人,应该推心置腹。适时的给予一点希望,让张辽有信心继续跟着吕布混。
所以,曾勋态度极为诚恳,且语气颇为高亢。
“先生真大才。若如此,则大事可成。”张辽乃是将才,仔细思索,便觉得海阔天空,豁然开朗,心中激动无比,立刻拱手说道。
曾勋摆摆手,示意你别激动。复又说道:“而正所谓得人才者,成大事。主公虽然天下无敌,但也只是一人而已,需得贤才辅佐。在我看来,徐州之地,能称得贤才的只有陈宫,高顺,藏霸,以及将军了。其余虽然各有能力,但并非或不可缺。只有将军四人,当是与我共赞霸业者。”
张辽闻言心中大定,欣喜,面则是谦虚道:“先生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寻常将军罢了。”
“将军不要太过谦虚,要知道过份谦虚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曾勋摆摆手,然后转而问道:“将军可知道,主公升任陈登为别驾之事?”
“有所耳闻。”张辽闻言知道曾勋恐怕有深意,肃然道。
“却是明升暗降。是我认为陈登可能有反叛之心,这是试探陈登。但我认为陈登多半会推脱,继续呆在广陵。到时候定然是发兵攻打。而主公不可轻易离开下邳。我便会举荐将军为主帅,率兵攻讨陈登。将军需得有心理准备。”
张辽一下子血气涌,激动无比,面红而燥。却是他处境不尴不尬,郁郁不得志。
便是阵厮杀,也极少能排先锋。更别说统领兵马,单独征讨了。他自付武力绝顶,却如此境况。当真是凄怆流泪,心塞不止。
想不到真的是拨开云雾见天明。今次咬牙带着宝剑来见牛魔先生,果然是平生做的最有见识的事情。
再联想到曾勋之前给吕布规划的战略,先徐州,再江淮袁术。当真是可期可待。
“多谢先生提携。张辽永世不忘。”张辽心中激荡之下,当即叩拜,激动乃至于哽咽,潸然泪下。
“将军言重了,言重了。你我同为主公麾下,不必如此。以后我等也当共同勠力。为主公征讨四方。”
曾勋认真肃然道。
“张辽敢不效死命?”张辽肃然以对,心中感激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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