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真语带威胁道:“快说出你们是哪里派来的?便是不说,我也会细细的问出来,你们大可以试一试。”
白鹏飞正要上前摘下速策的面罩,就见昨天和他生气的那个萧慎少年,还有想要他教琴的女孩急忙忙从街角走出。
蔼托想不到白鹏飞居然三下五除二把阿爸的亲兵放翻,见到白鹏飞要掀几人面罩,怕他们担上事情,只得连忙从角落里走出来。
见蔼托走出,珍琪诃也不得不跟着,神色难免尴尬。
泰真看见是他们,自然惊讶,他用萧慎语问了他几句,白鹏飞听不懂,就见那姑娘没说话,而那少年一脸不服气的回答了什么,还指着白鹏飞哇啦哇啦的说出一连串语句,像是质问一般。
白鹏飞见泰真闻言脸一下红了,她生气的对那少年说了一句话,那少年也一脸不服气的回嘴。…
泰真闻言大怒,突然大声说了一句什么。
白鹏飞不知她吐出了什么话,只见珍琪诃和几个蒙面人都脸露惊讶,然后一齐看向白鹏飞,蔼托则是胸膛起伏,看着泰真大口呼吸,渐渐地眼圈发红,显然泰真的话让他极受冲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泰真指着蔼托用汉话道:“你走,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蔼托闻言也不多说,带着四个亲兵扭头离开,临走还死盯了白鹏飞一眼。
蔼托走了,珍琪诃尴尬的对泰真说了两句萧慎语,泰真却转过头不理她,珍琪诃悻悻然,看了白鹏飞一眼,连忙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白鹏飞心中好奇,问泰真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呀,他们那么大反应?”
泰真似乎神思还未回复,抿嘴不语,半晌才道:“只是一些威胁的话罢了,我说我要去告诉爹爹,他害怕,所以就走了。”
白鹏飞自然不信,刚才那小子敢在泰不华家门前打人,显然不是会怕泰真告状的性格。
不过他看到蔼托看向泰真的神色,也察觉到蔼托多半喜欢她,见泰真不愿意说,心想多半是她害羞的事,他不想掺和,倒也不便多问。
泰真看着他,问道:“你刚才见到那四个拦路的人,为什么一下就挡在我的身前,如果他们是冲我来的,还带了兵器呢?你不怕危险么?”
白鹏飞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是泰不华的宝贝女儿,受了伤我可担待不起,要是他们真是冲你来的,我就更要护在你身前了。
不过白鹏飞仔细想想,他会主动上前也不全是泰不华的原因。
和泰真这么一个小姑娘一起遇到危险时,作为成年男性,白鹏飞下意识也会有牺牲自己去保护对方的想法,这却是来源于白鹏飞的性格了。
白鹏飞想了一番,笑道:“我身手俊着呢,有什么好怕?”
泰真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师兄,你对我真好。”
她眼波盈盈,用少女的嗓音说出这句话,甜甜的,让白鹏飞也不禁看的一呆。
两人这时已经走到白鹏飞的骡车前,周永年见到白鹏飞,连忙赶车过来。
“好啦,你走吧,我要回去了。”泰真说。
白鹏飞原本想说怕泰真独自回去不安全,但想了想,这是泰府门前,就算有人想行凶,多半也是敢打他不敢打泰真,泰真独自回去也没问题。
于是他道:“你也早些回去吧。琴要每天练下回我来检查的吧。”
泰真点头答应。她看着白鹏飞登上车子,放下车帘,车子缓缓离去,暗暗抿起嘴唇。
刚才蔼托怒气冲冲的用萧慎语问她为什么要袒护白鹏飞,难道她喜欢这个蛮子?
她则对蔼托说,她就是喜欢白鹏飞,她以后要和白鹏飞好。
蔼托、珍琪诃姐姐,还有蔼托的手下们听到她的话都惊呆了,接着蔼托大怒,被她气走,珍琪诃姐姐也跑走了。
回想刚才的表现,泰真也为自己的勇敢吃惊。
萧申实行四等人制,萧慎女子很难嫁给汉人,即使嫁过去,在社会上也受另眼相待,法律规定,如果是萧慎人嫁给汉人,孩子不用跟夫姓,结婚不用汉族婚俗,妻子也不用冠夫姓。很少有汉人男子愿意受这份耻辱,而更少有萧慎家庭愿把女儿嫁给汉人。
泰真知道她想和白鹏飞婚好,是千难万难,但她就是喜欢白鹏飞,泰真心想,哪怕是自己跟白鹏飞在一起后要像汉人女子一样生活,哪怕白鹏飞无权无势只是个小小的礼乐户,她也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