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珀成也不勉强,越是这种危急的关头,越要表现的霸气一些,否则,底下人即便没有二心,也会因为老大的些许退让,生出异心。
“老袁呐,这次的坎儿,我老傅估计是趟不过去了!”嘴里说着丧气话,傅珀成却在专心致志地用小刷子,刷着核桃。
“傅爷,事情也许没糟糕到那个地步!”袁奇眼神闪烁着,开口劝解道。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唐明礼那边已经露陷了,条子追到我们这边,是迟早的事情!”傅珀成放下了手中的物事儿,叹气道。
“按说,我们做得这么隐秘,怎么会露馅的?”袁奇不解了,唐明礼那边的影视业,本就是洗钱的天然挡箭牌,至于傅珀成这边,那更是小心谨慎,除了有限几个人所知道的关键账户,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干得到底是什么活。
傅珀成眉毛一挑,面显怒意,冷哼着:“除了陈信这个二五仔,还能有谁?”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秘密?”袁奇暗示着,傅珀成听懂了袁奇话里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怀疑过,自己这边是不是有内鬼,可是查来查去,见鬼了,什么也没查到。
“这货用了咱们洗钱的账号,给水军打款,警方顺藤摸瓜,找上门来的。”傅珀成恨恨道着。如果陈信在这儿,没准要吓一跳,因为他就是这么干的,利用对方挖的坑,反坑了对手。
“可他是怎么知道那几个账户的?就我,也知道其中三个啊!”袁奇更是惊讶了。
“别管那些了,现在要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傅珀成挥手道,事实上,他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要不,趁着条子还没注意到我们,咱们跑吧,反正这么些年,咱们也赚够了,足够养老了!”袁奇建议着。
“跑?”傅珀成苦笑着,摇头道:“跑不了啊,国内,国外,多少资金在咱们手里,咱们这边跑了,那些金主们会放过我们?”
袁奇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这茬,傅珀成说得有道理,地下钱庄的那些钱可都是黑金,拥有者,可没有一个善男信女,黑了人家钱,还想浪迹天涯,那是做梦。某种程度上看,他们比警察更加可怕,因为他们没有规则束缚手脚。
“那咱们自首?”袁奇害怕了,没过脑子,说了一个馊主意。
“蠢!”傅珀成骂上了:“我们手里全都是那些人的把柄,真以为人家不会灭口啊?”
“傅爷,我这脑子有点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袁奇哭丧着脸,惶惶地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傅珀成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
“什么办法?”袁奇如获救命稻草,凑到傅珀成面前,问道。
“你去抗!”
袁奇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傅珀成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奇,淡淡道:“我现在已经把和天缘的业务全部割裂了,你把这事儿抗起来,我们就不会全垮了!”
即便天缘的洗钱渠道极为便利,一个聪明人,也不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傅珀成也是这样,他之所以躲了这些天,就是在做切割。
“可是傅爷我上有老”袁奇眼泪鼻涕统统出来了,哀求着。
“这事儿,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傅珀成眼神阴鸷地俯身着袁奇,冷声道:“你就没想想,我的保镖阿宽离开这么久,干嘛去了?”
袁奇顿时色变,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呢喃着:“傅爷,祸不及家人啊,当初这可是您定的规矩!”
傅珀成的脸又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地道着:“是啊,咱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伤害你的家人?关键是你得去顶缸,我先把弟妹和几个大侄儿送到国外去,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嘛!”
“可是”袁奇还要再哀求一番,却被傅珀成的话打断了,傅珀成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袁,我要进去了,你也跑不了,那时候就是一个树倒猢狲散的局面,这十几年的辛苦全部白费。相反,我要是在外面,虽然咱们要赔上一大笔钱,但是我赔的起,只要熬过了这关,我也能想办法让你少判几年,到时候,再花点钱,弄个保外就医,问题应该不大!”
“另外,我也不会让你白吃这几年苦头,嫂子那边,我已经在瑞士银行存了一笔三百万的美刀的款子,另外还给他们在米国弄了栋别墅!”
一番话,不仅有大道理,还有实惠,袁奇虽然惊惧,但心防却开始松动了。傅珀成只要不倒,那就还是手眼通天的角色,兑现这些诺言,并不困难。最重要的是,袁奇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现在要是敢说个不字,估计他的家人就危险了。
“好吧!”袁奇露出了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点着头。
傅珀成也是暗自松了口气,从沙发旁边的手包里,取出了一份账本,递给了袁奇,道着:“赶紧记熟了,这些都是伪造的资金来源!”
“这个恐怕糊弄不了条子吧?”袁奇弱弱地道。
“也不全是伪造的,半真半假吧,真的那部分,都是一些土豪,就有俩臭钱,好收拾。至于假的,都是国外的资金,他们查不了!”傅珀成淡定地说着。
“唐明礼那边怎么办?他可是知道傅爷您的!”袁奇又说道,他并不是真的在查遗补缺,而是找着理由,想赖掉这破差事。
“放心!我自有安排!”傅珀成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眼中的睥睨尽显,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枭雄之姿,再次浮现在这个和蔼的胖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