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了几声后,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孝清急忙循声望去,转身的一刹那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眼前一晃,接着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肩。
孝清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身向后退去,刚才明明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却在后退的时候撞到了什么软软东西。旋即听到一声尖叫:“啊……”再度回头却见一名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被自己一时冒失撞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刻正苦着小脸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幽怨的站起身,愤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撞人啊!”
“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拍我肩膀,一时受了惊吓撞倒了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孝清急忙道了歉,又关心道:“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姑娘一头乌黑长发带着一顶白绒束带,一双乌黑大眼睛咕噜噜的闪着一股淘气,她拍了拍手掌的泥土,眼珠一转嬉笑道:“你莫非是着了魔,我从刚才到现在走过来就没见你后面有什么人,哪会有人拍你的肩膀。”
孝清心头一惊,刚才莫非遇到了妖怪?明明就有一只手拍了自己,可这女子却说没有看到。想到这里他后背一阵发凉,鬼怪故事从来都是一半从书上看来的,一半旁人闲聊说来的,这大白天的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慌了神。
看他惶恐的模样,白衣女孩儿掩过樱桃小嘴嗤笑了一声,旋即半仰着头一脸故作严肃的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山?也敢一个人来此地逗留。”
“这不就是羁灵山吗?我打小就来这里玩,有什么不敢在这里逗留!”被对方这么一问,孝清面带疑惑的回道。
“哼哼!知道这是羁灵山还敢一个人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三年前这里有妖怪出现吗?据说吃了好几个过路的壮汉。”白衣女孩儿压低声音阴恻恻的边靠近他边说着。
被她这么一说孝清猛地一激灵,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咕咚咽了口唾沫,还真别说,自从六岁开始被父亲安排夫子到家教他读书开始便没来过这地方,这五年来发生过什么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不过细细一想又察觉到了哪里不对,轻咦一声朝女孩儿看去:“你说我一个人来这里应当怕鬼怪,那你一女孩子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为什么你不怕我要害怕?难不成我一男子汉比你还不如?”说着挺起了并不壮实的胸膛。
白衣女孩见他不上当,也不再挑逗他。再问道:“你刚才叫白雪,你认识她?”
被这么一问,孝清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讲,说来自己也和那女童仅仅有一面之缘,只是帮她包了下伤口实在谈不上什么认识,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也不是,只是许多年前在这里见过她,今日闲来无事随便来看看。”踱步的时候腰间的玉佩隐约从长衫内露了一下,恰巧被白衣女孩儿瞥见了。
只见她嬉笑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再看向孝清腰间玉佩挂着的位置,急忙道:“你腰间可是有一块水滴状的白色玉佩?”
孝清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能看一下吗?”这一次,白衣女孩说话的时候略带了一些急促。
“诺,看是没问题,不过你看后还我便是。”孝清小心摘下玉佩递到她手中。
待仔细查看了手中的白玉佩之后,女孩眼里略过一抹喜色。可是这次她却将玉佩握在手中并没有还给孝清意思,坏笑着问道:“这块玉佩你很在意?是不是你喜欢的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
被她这么一说,孝清突然变得有些神情慌张:“你莫要胡说,快把玉佩还给我。”女孩轻巧的躲过他扑来的身子笑道“不是情物,干嘛这么紧张。”孝清急忙辩解道:“这玉佩对我很重要,快还给我。”
见他还要扑过来,女孩迅速侧身退了几步,孝清又扑了一个空,女孩看他笨拙的样子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冲他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喊了一声:“给,接着。”将手中的玉佩朝着他丢了过去,孝清赶忙仰着头伸出双手去接,结果被玉佩砸中了额头弹落在手心里,额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额头的痛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宝贝玉佩揣进怀里。
揉了揉泛红的额头,埋怨的瞪了她一眼,愤愤地说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般野性子,疼死我了。”
哪知那姑娘也不恼,娇哼一声:“哪知道你一小男子汉这么笨拙,连个东西都接不住。”把玩着两鬓的细发,眉毛微挑,再道:“你这俊俏的小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你这疯丫头。”想到刚才的事情,孝清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回顶了一句。
那姑娘咻地跳过来搭在他肩头,嘻嘻笑道:“别恼别恼,刚才只是逗你玩的,我叫公孙雪儿。”刚才听到有人唤她的小名,以为是哪个小妖来找她玩闹,却不想刚出洞口竟是这么一位俊俏的小伙子。
啊?公孙雪儿,雪儿,这女孩儿莫非跟白雪有什么渊源不成?急忙诺过头眼里充满了兴奋的喜色:“你当真认得白雪?”
“你这模样长得好看,脑子却不怎的灵光,我就是白雪,白雪就是我,那是我的小名罢了。我呢,复姓公孙,姓名公孙雪儿。”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雪儿心头暗喜,掩嘴笑骂道。
话到此处,孝清愣了愣神,心说早该想到的,可他哪能想到当年水灵的女童长大后竟然这般顽皮,教他心里不大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