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从沉睡中醒来,江宁费劲全力的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那白净如面的天花板,上面跳动着光尘,想来现在最多上午十一点的样子,他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而后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扭头望去,果然就看到床边坐在木椅上打瞌睡的洛心澜。
洛心澜用手将脑袋枕在椅背顶上,她也不知道在这儿守候了多久,脑袋一磕一磕的,只能凭着身体本能,强行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脑袋依旧疼痛,是那种丝丝缕缕的抽痛,这是精神使用过度后的后遗症。
他足足适应了将近十分钟,这种状况才稍稍好转。
这时,他扭头静静的看着洛心澜的脑袋不断从椅背顶上滑下,又不断的将之放上去,他就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一不小心倒下去。
最好是摔个狗啃泥的那种。
唔唔……
那场景,想来肯定会非常美妙!
此时,外面阳光点点,尘糜在光尘中浮动,四月将至,气温一天天变得暴躁起来,墙上挂着圆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过七分,身上的被褥蓝白相间,那这里应该就是城卫军的医务室了。
自己是下午昏迷的,那自己昏睡了整整一夜?
而看洛心澜如此疲惫的样子,那她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江宁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从小到大,除开已故的父母外,还很少有人人对他这么好过,岑素老师算一位,两个死党也算,现在又有个洛心澜,他再不是那个孤零零的人了。
而且,由于两人年龄相近,洛心澜的关心,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同于岑素,不同于杜明山和侯青,如溪流划过干田,让人很舒适,让人的感到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非常安定。
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了那一句,何处心安是吾乡……
阳光穿过洛心澜发梢,折射出一抹青涩与淡黄,她紧紧的抱着椅背,时而还会哼唧两声,原本还有些高冷的她,此刻看起来却意外的有些娇憨,那米色的阳光,让得她的脸庞更加白皙红润,微风轻轻拂动,尘糜微微飞舞,这一幕像是精美的艺术片一样,每一帧都可以拿去当手机壁纸。
“嗯……”
过了许久,她忽然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展露出傲人的曲线,而由于一直守在这里,她也没有整理过衣着,这么一伸腰,很多细节都尽皆显露了出来,其中还包括她那光滑细腻且平坦的小腹。
洛心澜揉了揉眼睛,紧接着她就看到江宁歪着脑袋,眼睛正骨碌碌的盯着她。
洛心澜脸色微红,但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醒啦?”
江宁眨巴眨巴了下眼睛。
他现在感觉依旧非常虚弱,脑袋都疼痛虽然减轻了,但身体的虚弱却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我睡了多久?”虽然心里有所预料,但他还是问了下。
洛心澜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想了想,说道:“一天两夜,总共四十个小时。”
“这么久?”
江宁震惊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只昏迷了一夜呢,看来透支身体的事儿还是得少做,自己这副身体根本吃不消的。
这时,他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他本来就是武者,尽管吊着盐水,但连续四十多个小时不进食,身体早就虚得不行不行了,似乎是响应着他此时的想法,他的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