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之后,我仔细往下看,才发现一开始想简单了,这法术是要招小鬼儿,利用小鬼来传音,不但需要法阵,还要一些阴物,比如说小孩干尸、死者的骨灰,坟头土什么的。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三舅没有多说:“我去张宏家里看过他的情况,他中的是泰国药降。施法人是个高手。”
我惊住了:“小杏家村请来的这个法师居然是泰国人?”
三舅说:“会泰国降头的不一定就是泰国人。你刚才不也照葫芦画瓢招鬼了吗?”
我惭愧低下头:“我是瞎弄,没考虑后果。”
三舅看我:“强子,你很好,很有天赋。很多人就算照着法本练一千遍,也不一定能做到你这种程度。入这行讲究两种特质,一是像张宏那样的偏执,二是像你这样的悟性。”
“三舅,你出关就好了,没事了吧?”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三舅点点头,说没事了。
我们从树林里出来,我问他下一步怎么办,张宏的降头怎么解决。
三舅说:“会泰国降头的不一定就是泰国人。你刚才不也照葫芦画瓢招鬼了吗?”
三舅道:“张宏中的降头很麻烦,是降头师独门秘药。我能救他的性命,可如果没有解药,张宏以后也是个废人。”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
三舅站在山路上,看着山下沉思:“既来之则安之,躲没用。”
我听不懂,又不敢多问。
三舅道:“你跟我来。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我来应付。”
我点点头,有点害怕。
三舅背着手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从山上下来。三舅带着我进了村,他像是很熟悉小杏家村似的,大步流星,左绕绕右转转,不多时来到一排平房前停住,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这屋子的门脸。
三舅走到门前,没有进去,而是凭空画符,轻轻地道:“道法中人安冬前来拜访。”
门突然开了,里面没有灯,十分阴森。
我在后面看着,那黑衣法师正隐隐站在黑暗里。
法师在老头的耳边说了什么,老头端起大喇叭,冲着人群说道:“各位都安静安静,法师说了,他能感应到污染水源的那人已经被法术反噬,现在生不如死,他还感觉出应该有知情者就混在你们人群里……”
“安冬,我就知道你在附近。”黑衣法师道:“怎么,这个是你徒弟?”
三舅道:“铁面,果然是你。”
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们两个认识。
黑衣法师感叹:“真是一辈不如一辈。安冬,你不如你师父,你徒弟不如你。”
三舅道:“他不是我徒弟,是我外甥。今天的法术,也是他自己照葫芦画瓢摸索着用的。”
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把头埋在土里,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去了。
黑衣法师大吃一惊,透过黑暗看过来,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极其犀利。
“不过,”三舅说:“你的药降确实害了一个人,那人真就是我才收的徒弟。”
黑衣法师道:“是污染神泉的人?果然和你有关系。”
“铁面,既然你追到这里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就一条命,想要拿去就是。”三舅说。
黑衣法师道:“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我只要万经之经的法本。交出法本,我可以劝那两个人给你留下一条命。”
三舅笑:“把法本交给你,那两个人会不会来杀你?”
黑衣法师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等那两个人到了,再说吧。”
“我徒弟中了你的降头,现在命在旦夕,你说怎么办吧。”三舅平静地说。
黑衣法师道:“明日那两人就会赶到,咱们找地方把事情解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门“啪”关上,我和三舅挡在门外。
我满头冷汗,两人刚才对话的时候,气场压得无法喘息。
三舅道:“你跟我来。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我来应付。”
“三舅,这是谁啊?说话这么牛逼。”
三舅眼神阴郁:“我说过仇敌已经入境,共有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这三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东南亚最顶尖的黑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