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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牙齿打架:“他,他不在家。”说着就要关门,三舅的脚紧紧别住:“大嫂,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找有喜有事,可以进去坐坐吗?”

这几天,我寸步不离三舅,他让我一起去寻找姥爷遗失的手稿。

三舅的神情很紧张,他不知通过什么办法,已经知道仇人入境,会在极短时间内找到他。

三舅告诉我,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手稿,他恐怕会九死一生,不过让我放心,他就算死,也不会连累我们家。

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们爷俩已经有了感情,三舅是个很内敛很有分寸的人,他很少出家门,更多的时候是在后院的屋里,足不出户,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我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毕竟血缘关系在,能力的范围内尽可能去帮助他。

根据老妈留下来的线索,当初姥爷过世之后,他的很多东西都被打包卖给了当时邻村一个叫破烂王的老头。现在十几年过去了,破烂王早就不收破烂了,是不是还活着,也两说。

我和三舅到了邻村,这么一打听,当年的破烂王还活着,现在七十来岁,已经退休享清福了。

找到他的时候,老头正在屋里喝小酒。此人眼皮子窄,我们把买来的几瓶好酒,一袋烧鸡往桌上一摆,他马上换了笑脸,问我们有什么事。

三舅问他,记不记得当年在邻村有个安仕昌的老头过世,你是不是收过他家的东西。

破烂王一只脚脱了鞋踏在凳子上,边喝酒边抠脚,笑着说:“兄弟,我破烂王收了一辈子的破烂,十里八村都走遍了,一天能跑十几家,十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他说的也是实话。三舅沉默下来,眉头紧锁,现在破烂王是唯一的线索,这要断了就没招了。

我紧张的全身哆嗦,这次跟着三舅出来,他没带徒弟张宏,而是带着我,千万不能给他丢脸了。

我在旁边问,你收上来的纸制品,一般都怎么处理。

破烂王一只脚脱了鞋踏在凳子上,边喝酒边抠脚,笑着说:“兄弟,我破烂王收了一辈子的破烂,十里八村都走遍了,一天能跑十几家,十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破烂王道:“顺着国道下去几里地,有个垃圾处理站,旁边是造纸厂。我把东西卖过去,他们转头就给打成纸浆,十几年了,你们要找到的那些东西估计已经变成小学课本喽。”

三舅笑笑,从地上拿起那小蜡烛,“这是古缅甸留下来的灵蜡,入过大灵的,只要是修过法术的人,甭管哪门哪派,都会受到蜡烛气味的影响。法术越高,蜡烛的影响就越低。刚才我这么一试,这个有喜法力平平,连入门都算不上。估计是淘弄来古书自己乱修。”

见问不出什么,三舅和我起身告辞。

三舅嗟叹:“茫茫人海,难道这门巫法从此绝传?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轻轻说道:“咱们要不去造纸厂看看?”

三舅心灰意冷,摆摆手:“算了,回去吧。仇人找来,我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我们正要走,从外面进来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进了破烂王的院子。

我继续往前走,三舅一把拉住我,轻声说:“这人有问题。”

我疑惑,三舅拉着来到屋外,蹲在墙角往里偷窥。

那中年男人在屋里对破烂王说:“老陈,这礼拜收旧书了吗?”

“收了。”破烂王和这个男人极熟,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扔过去:“还在后院的仓库里,自己找。老规矩,论斤卖,一斤十块。”

这男人收了钥匙去后院了,三舅给我做个眼色,我们两个又进来。破烂王诧异地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三舅给他点上烟,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破烂王道:“我现在不收破烂了,但下面还雇着几个人,在十里八村和镇子上收收旧书,等到周末就到旧货市场去卖。刚才那个是我的老主顾,他每个礼拜都要赶在周末前来,先挑走自己感兴趣的书。”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三舅问。

破烂王道:“七八年了。你是不是怀疑你们要的东西让他拿走了?不可能。你们家卖遗物的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呢。”

三舅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破烂王告诉我们,大家都管他叫有喜。

三舅跟破烂王说,他也想去看看旧书。破烂王没当回事,都是他的客户无所谓。

三舅拉着我到了后院,仓库门开着,散发出浓浓的霉味,里面放置的都是陈年旧书。昏黄的灯光下,堆了几乎大半个仓库,估计能有上万本。

那个叫有喜的中年男人,正拱在一堆书里,翻翻捡捡,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熏死人的味道。

三舅到处看着,随口问女人:“有喜真没回来。”

我低声问三舅,有什么问题。

三舅看着他的背影说:“此人身上有法术气场波动,很可能是同道中人。”

我吓了一跳,心跳加速。

三舅来到仓库门口,从兜里掏出一根小手指长短的蜡烛,点燃后固定在地上。然后喊了一声:“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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