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分袁颖的风格。
灼华沉吟须臾,问道:“白凤仪的死因呢?”
徐悦沉道:“被打碎喉骨,窒息而死。”
“不是掐?是打碎?”灼华眉头一紧,脱口道,“该不会是类似软鞭之类的凶器所致吧?”
又是窒息?
像极了争执之下,她失控甩出鞭子去抽白凤仪,结果一不小心甩到了她的喉咙,喉骨断裂,窒息而死。
这一波操作有些刻意了。
徐悦点头,“在尸体的颈侧留下了一道一指宽的鞭痕。”
就因为这样的推论,才更加叫人担忧,这大周之内谁不晓得华阳郡主使得一手好鞭子,杀敌无数,一记甩断喉骨,轻而易举啊!
果然啊,冲着她来的。
这世上有谁会这么想要她死呢?
除了李锐和李怀,也便是五房的几个、沈缇和白凤仪了,既然死的人是白凤仪,想来下手的也不会是沈缇了,而五房的手还不至于能伸到宫里去。
“事过必留痕。”灼华轻轻一弯唇角,安抚着他们心中的焦虑和担忧,“总能查到的。”
她的目光柔婉而坚定,身躯那样柔弱,却似蕴了坚不可摧的力量,徐悦看着她,心绪一瞬间变得平缓柔软起来,“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灼华宛然一笑,“我知道。”
徐悦同老太太和沈祯一礼:“悦需带灼华回镇抚司,两位长辈放心,悦一定会查清真相,将宁完好的送回家。”
沈祯抿唇点头。
老太太眼眶微红的拉着灼华的手,拍了拍,“祖母等着你回家。”
索性镇抚司的牢狱也分三六九等,她这个郡主的身份,让她不至于尴尬的住在四面曝光的地方。
虽在牢狱之内,却是一间四面围墙,有门有窗的明亮屋子,一张塌一床被子,案几软垫,一壶几水杯,再无其他,屋子外头团团围守着十数个明蓝服饰带刀的锦衣衙差。
窗倒是挺宽的,就是高了些,瞧不着外头的情形,灼华站在窗口打进的光线下,粉尘在空气中缓缓飞扬,似一场烟雾缭绕的迷蒙,笼她的面容朦胧起来。
徐悦顺手将门关上,上前一把拥住她,双臂用力的有些颤抖。
灼华想着,他大约是“克”未婚妻“克”出恐惧来了,昨日才说要来提亲,她今日就出事了,巧是真的巧了些,抬手拍拍他的背,轻轻一笑,“徐大人,我还不是你的未婚妻呢,你要克我,还有些难。”
徐悦绵长的缓了口气,又似被气笑了,狠狠咬了她脖子一口,“小东西,还有心思取笑我。”
“你属狗的么!”灼华推开他,捂着脖子嗔了他一眼在,案几前坐下,“那么着急,还不去查案。”
外头有人敲门,徐悦应了进。
温胥开门进来,将手中写满了字的长长纸业交到徐悦手中,看了灼华一眼,见她淡淡然无有半似恐惧的样子,心下倒是十分佩服,抱拳一礼,“郡主。”
灼华颔首一笑:“此番就要辛苦温大人和各位大人了。”
温胥粗犷的面容扬起笑意,客气道:“查清真相是镇抚司的职责,不敢担郡主一声辛苦。”余光又瞧了眼徐悦,见上司挑眉看着他,连忙又道,“属下再去审一审那些宫女太监,告退。”
灼华看着门又被带上,问道:“他是巡防营节制使温大人的同宗小辈么?”
徐悦在她身畔坐下:“是温大人家的二公子。”
灼华不解道:“那他怎么会跟着你南征北战的,以温家的人脉,要给他寻摸个安稳的武职,应该是不难的呀。”
徐悦将长卷铺平在桌上,在她耳边幽幽道:“自是敬佩你家夫君神武,甘愿艰苦,也要做我的副将,同我一道我效力战场了。”
灼华斜了他一眼,面色微红:“徐大人,我发现我有些不认得你,这桩婚事我想再考虑考虑。”
徐悦忽的凑上去,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啄,与她气息交缠,嘴角扬的温柔又得意,颇是霸道:“这么聪慧又标致的夫人,怎么能放跑了,扛也要扛你回去拜堂。”
“土匪!”灼华啐他,抬手将他那张勾人的脸蛋推开,“不查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