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他还得再等等。
他的嘴角带着宛然笑意,抬手轻轻拂过她唇瓣上的伤口,柔声的明知故问:“怎么破了?”
常年握刀剑的指腹一丝粗糙,磨砂在柔嫩的唇瓣上,爬过一阵酥麻,灼华微微苍白的脸色瞬间爬满了嫣红的霞光,撇过头,急急退了两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又是一脸的坦荡荡,全无作假之色。
她结巴了一下,险些咬了舌头,“磕、磕的。”
不记得,就不用说了,“给你咬的”这话她委实说不出口啊!
徐悦看着她似受惊的小鹿,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又娇羞,心底又痒了起来,真想拥在怀中再好好亲吻一番,但,未免把人吓跑,只好忍住了。
起码小姑娘如今可得晓得他不是断袖了,徐悦的笑在月色里温柔的好似氤氲不散的温泉:“下次小心。”
下、下次什么下次呀!
好容易冷下去的脸颊,忽的又烫了起来,胡乱应了几声,灼华几乎是落荒而逃。
徐悦并不去追,他晓得,这时候该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了,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怎么沐浴更衣,灼华全程都是懵懵的,一直到秋水熄了灯火,放下层层幔帐,思绪才慢慢回笼过来。
蓝家是李怀的人,蓝家姑娘想与徐悦成了好事,大约也同李怀脱不了干系。
这半年来李怀节节败退,先后损了禁军中的两个中郎将,巡防营的参将,正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
徐悦掌镇抚司,有一品军衔,又是皇帝的心腹。
于李怀如今的情势来说,若能和魏国公府有扯不断的关系,便可翻转资本再与李锐一斗,至少在他看来也能看去李彧一大助力。
蓝家姑娘思慕徐悦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她自是愿意参与今日计划的。
礼亲王府是灼华的外祖家,徐悦同她又交好,多少高手隐藏暗中盯着,李怀晓得在王府下药是不明智的,是以,他让蓝二姑娘把迷魂香用在了自己身上,淡淡的香味,且只对男子有用,同她站在一处说上几句话,几息的功夫,就能是男子没了招架之力。
倒也不必真成了好事,只要被人看到徐悦失控的轻薄蓝家姑娘,这门婚事便非成不可了。
可、可他怎么会不是断袖呢?
灼华抬手抚上唇瓣,想起同她亲吻时,他迷迷糊糊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莫不是……心头惊了惊,瞬间又自己否决掉了。
大约,是因为她敲门的时候,告诉他是自己了罢。
这样一想,便能说的通了,一个被迷香占据理智的人,那会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呢?
辛亏是忘了,不然可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