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灼华一脸单纯,不懂就问,“他骗你做什么呀?”
“你少给我装蒜!”李郯不客气的拿手指弹她的额头,却发现这个比她小了两岁的丫头竟和自己一般高,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热切画面,脸颊一下子通红了起来。
灼华憋了憋笑,揶揄道:“这是想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
李郯恼羞成怒的一跺脚,伸手在她身上揉搓,“你也坏的很,明知道却不告诉我,还尽出坏主意,叫我好一番丢脸!”
灼华叫她挠的直厥,在人家的府邸也不敢放肆了笑,憋的面颊也酸肚子也酸,生生忍了半日才歇住了笑意,气喘吁吁的挨着李郯的肩头道:“若、若真是坏主意,是否我那好哥哥欺负了你,你且等着、我、我去替你好好报了仇,哎呀,叫他、叫他给你好生赔礼道歉……”
“你不许去!”李郯只觉得脸烫的在冒热气,迷蒙住了双眼里的脉脉情意,“也忒不正经,看不出你个妮子有这羞人的心思!”
灼华轻轻咳了两声,凑在她的耳边语调幽幽、笑意满满的小声道:“我只有贼心,却是无有贼胆的,不知那日晚上好姐姐可有做了那偷心的小贼也?”
“浑说什么呢!”李郯伸手又要揉搓她,灼华忽忽瞪大了眼看着她身后,要笑不笑的叫了一声“敏哥”,果然了,李郯立马收了手,紧张又羞怯的绞弄起腰间的缓带,面色绯红。
半日不见动静,抬手一看,灼华正满含戏谑的瞧着自己,一撩袖子就要上手,灼华一把压住她的手,问道:“敏哥可有说,喜欢你什么么?”
“他、他说,说我任性粗蛮,却真实不做作,笑起来就似夏日的朝阳,很好。”李郯说着,颊上的红晕更是嫣红娇俏了,全然没了往日爽利不拘的样子,只剩蜜罐里甜蜜。
灼华愣了愣,笑了起来,是了,也只有敏哥告白的情话会说的这般直白又毫无情趣。
大约也只有真正喜欢他的人,才能感受到此等粗糙情话中的浓情蜜意吧?
李郯一听她的笑声,立马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羞恼的不行,“不许笑!”
敛了敛笑意,灼华眉眼轻缓温柔:“这是好事,咱们大周的儿女自当真情直率。”顿了顿,她提醒道,“只是你们需得知道,如今形势复杂,婚嫁难定,不小心变成了旁人算计里的棋子,也可能是陛下掣肘臣子的手段,你瞧瞧静文郡主和应侧妃。”
李郯脸上的甜蜜渐次敛去,垂了垂眸,再抬起时又是一片缱绻柔情,她道:“他叫我等着,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信他。”
我信他。
短短几个字,包含了多少情意和信任,沉重却是甜蜜的叫人想要叫出声来。
灼华看着她,廊下的烛火橘色中带了一星炙热的白,就照在她的身后,竟是一片灿烂的希冀光华,点亮了她无尽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期盼。
前世一个至死未娶,一个远嫁异国他乡,终生未回。
是否,前世二人也曾有过一眼交错的深情和遗憾?是否,他忙着替她这个无用的妹妹披荆斩棘,无暇顾及自己的人生?是否,她忙着自己的情爱,全然没有关心到她身边的人?是否,她还错过了许多许多本该精彩和热切的人生?
生命的长河,似乎在悄悄的改变着流淌的方向。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