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闾?这死蛀虫进山做什么?”石凌眉毛一皱。
石闾便是石寨的少寨主,被石全德宠上天的独子,仗着自己身份,在寨子里收拢了一批差不多年岁的跟班,平日不怎么进山,却没少吃喝索要、作威作福。
尤其酷爱针对石凌和二狗,没别的原因,一是因为石凌砸掉他的那颗牙让他现在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二来却是因为石爷。
对于这游手好闲的少寨主,老寨主舍不得打骂,石爷这个大护寨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教训起来,比对石凌还凶。
石闾对石凌的态度,一直是痛极恨极却又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倒是经常把气撒在了与石凌关系密切,却又身份普通的二狗身上。
联想到石闾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石凌心里猜着二狗遭毒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虽然八寨之间因争夺东西不是没闹出过人命,但是一个寨子里人之间夺宝害命的事还真没发生过,这是原则问题。
石闾素来是个空心竹子外强中干,又何来这个胆呢?
还有那“死人”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想下去,石凌越有些迷糊了。
二狗回忆了一下,答道:“我当时生怕他看见坡下那参花,更何况他边上还有个外人。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哪还有那闲工夫问他进山做什么。”
“外人?”石凌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恩,就是巴水寨的那个护寨,叫啥虫儿的,脸跟个死鱼似的,不过人家是护寨啊,比我们厉害多了。”
二狗无心之言,石凌却是听得心里一紧。
石闾这死蛀虫怎么跟巴虫儿搞到一起去了?
难道是两个人一起谋害的二狗?要是真如此,那死鱼白身世再可怜也不值得同情。
二狗现在是为了自己遭了这横祸,首要的是让他恢复过来,除了那只眼睛,其他的伤有绿葫儿在应该没太大问题。
至于那下毒手的人,就得从石闾和巴虫儿两人身上查起。
“要是叫我查出来真是你们两个干的,我非得……”石凌攒紧拳头,心里放着狠话。
不过,他的怀疑暂时不能跟二狗说,这小子嘴巴子大,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他对二狗道:“你安心在家休息,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二狗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一下子讲了这么多话,也是倦乏得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石凌走出门,跟二狗爹娘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他心里想着赶紧进山去找灵药医治二狗,却不知怎的走到了石寨主家楼前。
他杵在路边握紧了拳头,盯着这栋寨子里最大的矮脚楼,想了半天还是压住了冲进去问个明白的冲动。
虽然他心里认准了二狗被害的事跟石闾肯定有关系,但现在没有证据就治不了这货。
石爷从小就教过他,山猎时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机会只在一刹那,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贸然出手。
不然,猎物跑掉一次,再想接近就难了,要是狩猎的是凶兽就更甚,可能稀里糊涂就送掉小命了。
“还是先帮二狗找治伤的灵药,晚点等老头子回来了,再看他怎么说。”
想到此,他不再停留,出寨往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