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门口停着一口金丝楠木的黑漆棺材,两侧用红漆雕龙画凤黄漆点睛,前面用白漆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四个蓝衣蓝衫的汉子分立棺材四角,眼如死鱼,脸上擦着白粉,表情默然,如四具僵尸。
一个皮肤娇嫩双腮涂红的黑衣汉子正提着一桶人血拿着一把大刷子,专心致志的给镖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刷血。
旁边躺着两名镖师,嘴角流血,不知死活。
镖局门口的整个大街上静悄悄的,胆小的居民早就躲了起来。正是黄昏时分,天气阴冷,北风吹起地上的枯叶,更添萧瑟气氛。
杨炎走出镖局门口,不怒反笑:“棺帮胆子不小,欺负到我燕鸣镖局的门口了,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后几十名镖师个个义愤填膺,只待杨炎一声令下,将这五人打成肉泥。
高进瞧的也是胆战心惊,这棺帮是个什么玩意?这五人恐怕性命不保。
黑衣人停下刷血,裂开满是鲜血的嘴:“今日楚霸天不在家,我不欺负后辈。棺材先放这里,等他回来后我亲自给他入殓。”他个头不高,声音时而粗狂时而温柔,男声中掺杂几句娇柔的女声,不知是男是女,形态说话非常诡异。
杨炎盯着他:“棺帮纵横黄河一带,今日来到燕赵之地,先截我镖队,又上门辱我,这梁子结下了。从今往后,江湖上燕鸣镖局、棺帮只留其一。”
黑子人用兰花指挑起额前长发向后别在耳朵后面,娇笑道:“大言不惭!小小镖局竟然和我棺帮相提并论,可笑至极。我棺帮弟子三千,信徒十万,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你们淹死。你且把棺材收好,待你们楚霸天回来,我再来亲手剖出他小心心。”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后面一个性情暴躁的镖师猛的跃出,半空中抽出大刀朝这个娘娘腔头上劈去。
黑衣人只是微笑,站着不动。
待大刀离他透顶三寸处,棺材旁边的一名蓝衣汉子忽的掏出一根哭丧棒捅向镖师的檀中穴。
镖师身型定住,张嘴结舌,保持砍人的姿势,吧嗒,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蓝衣汉子一抖哭丧棒对准镖师眉心,点了下去。
杨炎疾冲两步,一招云手推开哭丧棒,一把抓住镖师背心提了回来。
黑衣人瞧的明白,摇摇头:“都是蝼蚁之术,走吧。”
杨炎一把抓他肩头:“留点信物!”
黑衣人肩膀一缩一抖,“啪!”一声脆响,把他弹到狮子头上,笑道:“太极么?偶也会点皮毛。”
杨炎沾了一身血,脸如死灰,黯然道:“你功夫比我大。你……你是哪个太极门下?”
黑衣人目光深邃似乎是在遥想当年,幽幽道:“我么?上一辈子好像叫陈青鸾,修的陈氏太极。这一辈子叫我小名就好啦,棺帮勾魂使者~小鸾。”
杨炎冷汗直流。他听师傅说过,他认识一位陈家太极的老者的确叫陈青鸾,活了九十有七,早已做古……这人,太极功力大自己一百多年,轻松破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飞云爪”,难道真是……死者复生?
小鸾微微一笑很倾城:“安排把棺材抬进去吧!小伙子,轻拿轻放,不要搞坏吆!”聘聘袅袅的领着四个蓝衣人消失在暮色之中,如同五具幽灵。
杨炎喷出一口鲜血:“技不如人,认栽!抬进去,待总镖头回来后再来定夺!”
有几个血性的年轻人眼中怒火勃发,似乎要滴出血来。
杨炎:“现在都知道我平日里对你们严加要求的缘由了?我们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意,技不过关,人死,镖失,甚至如今日这般,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众人摩拳擦掌:“愿遵杨镖头号令!同仇敌忾!”
高进也热血沸腾,和众人一起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