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瑜还是被卖到了人贩子手中,因为长得细皮嫩肉,谢瑜被挑中卖到了洛阳。
人贩子不像强盗那么可怕,但他们却非常毒辣,一眼就识破的谢瑜女扮男装。
谢瑜以死相抵,人贩子不做亏本的买卖,便把谢瑜卖到了红袖馆。
也就是眼下这座青楼。
谢瑜咬死了只卖艺不卖身,鸨母无奈, 只得给了谢瑜这间房子。
好在红袖馆本就以风雅自居,来的人也愿意花钱听听曲子。
算下来,自从被强盗抓获,到今天也才不过十几天。
好巧不巧,今天碰上了郑东在这房间里唱曲,谢瑜从郑东唱到“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时,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但为了听完整首曲子,还是配合着曲调弹完了。
郑东听完,心中满是震惊,“没想到去年杭州一别,谢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真是世事难料啊。”
谢瑜伏在案上,不停的抽泣,郑东挪过去,把谢瑜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半晌,谢瑜抬起头来,眼眶彤红,“郑大哥,你带我走吧。”
“当然。”郑东斩钉截铁,“这是肯定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郑东起身,谢瑜抓着郑东的袖子不放,咬着嘴唇,眉头轻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望着郑东,一句话也不说。
郑东蹲下来,拍了拍谢瑜的背,又捧着她的脸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回来接你的,很快。”
谢瑜用力的点点头,泪水被甩出来,溅落在郑东的手腕上。
郑东下来二楼,拦住一个伙计让他把鸨母找来。
伙计哪敢怠慢,片刻功夫,一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向郑东走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
郑东开门见山,“你这楼上那个只卖艺弹琴的姑娘,赎身价是多少?”
那鸨母本就认为谢瑜是个赔钱货,本想着自己在找时间调教一番,此时突然蹦出个富贵公子要给谢瑜赎身,岂不是一举两得。
鸨母站在郑东对面,上下大量了一番,笑盈盈的挥着手中的丝帕,“一百贯!”
“好,就一百贯,拿约书来。”
郑东的爽快,让鸨母吃 了一惊,当初买下谢瑜时不过三十贯,本以为郑东肯定会压压价,最后六七十贯成交的。
看来眼前的这个小相公,不是一般人,鸨母立刻转变了态度,“相公稍待,奴家这就去拿约书。”
郑东则是找到秦晙,从他怀中直接拽出了钱袋,加上自己的,足够一百两了。
回到三楼,郑东一进房间,谢瑜就凑上前来,两眼放光的看着郑东,“怎么样?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
“家”谢瑜呆呆的站在那里,“我还有家吗?”
“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郑大哥,谢谢你。”
“一家人就不要说什么谢谢了,收拾一下我们就走吧。”
“嗯。”
谢瑜走到帘子后,拿出一个小布袋,那里面是谢瑜这些日子得到的赏钱,里面还有谢维桢留给谢瑜的一块玉佩。
贴身收好玉佩,谢瑜把钱袋子递给郑东,“郑大哥,这点钱先给你吧,不够的,我以后会补给你的。”
“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了,快收起来吧。”
郑东不顾谢瑜的推脱,拉着她的手,径直出了红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