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只得吩咐启程。
走着走着亲兵突然发现,王那相的两条大腿根中间一直在往外渗血,虽然很慢,但在素色的衣服上,几点殷红的血迹分外显眼,亲兵实在忍不住好奇,凑近了问道,
“将军,你下面受伤了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裆部。王那相闻言涨红了脸,试图用愤怒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你胡说什么呢?”
亲兵指了指王那相的衣服,
“将军,你那里在流血…”
“我与徐敬业缠斗时,被徐敬猷偷袭,幸亏本将军反应迅速,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还是被徐敬猷划伤了小腹,所以才会流血!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想那么多!”
“是!将军!”其实亲兵已经大概猜到了,但王那相都这么说了,他只好高声应是。
等王那相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亲兵退到队伍后面,和几个士兵吩咐了几句,那几个士兵听完命令后分作两队,一队往扬州城方向飞奔而去,一队则带了二十几个人骑着马朝王那相来的方向跑去。
两三千骑兵,中间护着和抬担架的两个人,时不时的还有人换班,终于在雨滴落在地面之前进了扬州城。
等到了刺史府,魏元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王那相被抬着进来,连忙上前问候,在得知伤的并不重之后,魏元忠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这一幕被王那相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觉得官军还是非常看重自己的,顿时喜上心头,正要翻身下来,却突然被扯到伤口,顿时满头大汗,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魏元忠见状也扶着王那相让他好好躺着休息,不要乱动,然后命人把王那相带到后院厢房中。
王那相听说要先去休息,连忙开口问道,
“魏大人,大总管在哪?”
“王将军不要着急,大总管正在忙着审问徐敬业的那些同党!”
“哦?是唐之奇那一干人吗?”
“不错,他们杀了薛仲璋和李宗臣之后并没有逃出扬州,而是躲在一家客栈之中,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殊不知此等谋反大罪,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捉拿归案的,大总管又岂会放过搜查徐敬业的大本营?这不,今天上午把唐之奇,魏思温还有杜求仁一锅端了,大总管此时正在审问他们呢!”
“那审问之后呢?要把他们槛送京师吗?”
“不!此等谋反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大总管手持将令以讨不臣,为了不出意外,就在此地将他们处斩,只需把他们的首级带回京师就行了!”
王那相闻言震惊不已,心说辛亏自己识时务,不然肯定也是这个下场。结果王那相还没被送到厢房,就有人从正堂前来传话,说是大总管有请,魏元忠只好又带着王那相来到了前院。
进了正堂,王那相见整个堂上除了大总管李孝逸,马敬臣和李知十两个副总管,还有管记刘知柔以外,就是十几个卫兵了,也没有见到唐之奇等人。
李孝逸见王那相躺在担架上左顾右盼,连忙走下堂来,呵呵笑道,
“王将军不必找了,那些徐敬业的余党已经被推出去斩首了!”李孝逸指了指担架上的布袋,“这就是王将军带来的徐敬业的首级吧,相信很快就能和他的同党们凑齐了!”
王那相见李孝逸亲自下堂来迎,忍着剧痛从担架上下来,正要施礼却被李孝逸扶住,
“我知王将军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