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那相带着五百多人一路奔逃,将近扬州,才终于追上了徐敬业和徐飞,此时,徐敬业已经聚得残兵二三百人,而王那相手下的五百人也只剩一二百人还能跟上了。
徐敬业见到王那相赶上来,却不见陈宁方的身影,心知定然已经战死,王那相见到徐敬业,仿佛戏精上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徐敬业面前,跪在地上抱着徐敬业的大腿哭的泣不成声,
“大都督~~大都督~~末将可算追上你了!呜呜呜呜~陈将军死战到最后一刻,还不忘要末将跟大都督告罪,说他再也不能为大都督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了!呜呜呜呜~也多亏了陈将军拖住了敌军,末将才得以死战得脱,不然,末将就再也见不到大都督了!呜呜呜呜~”
徐敬业也被王那相打动,站在那里眼泪吧差的,但强忍着悲伤,抚摸着王那相的头顶说道,
“你能回来,我就知足了!陈将军忠勇无双,本都督会亲自为他致祭的!”
徐飞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惹得红了眼眶,但还是上前说道,
“老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嗯,徐管家说的对,大都督,我们快走吧!”王那相也站起来说了一句。徐敬业点点头,在王那相和徐飞的帮助下上了马,带着一帮人往扬州城去了。
刚到扬州,听说唐之奇、韦超和魏思温等人已经把扬州驻扎的一万兵马带走了,还把左司马薛仲璋和留守扬州的右司马李宗臣给杀了。
徐敬业仰天长叹,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听见徐飞说,
“老爷,扬州再无兵马,目今空城难守,不如急去!”
徐敬业心知再无翻身之力,于是跑到徐园取了妻儿老小,渡过长江进了润州城。
然而此时,留守润州郎将肖文杰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徐敬业已经一路骑马逃了将近一天,早就累的不行,便打算在润州休息一晚,然后第二天租下一条海船,顺长江而下,直入大海,然后走海路逃往百济。
王那相很是忧虑,如果真的让徐敬业上了船,逃入大海,哪里还有机会下手。
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和徐敬业逃到百济,好像也还行,但那样一来,虽然也不会丢了性命,但就没有地方捞功劳了啊!
不行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完成魏大人给自己的任务比较好。
当天晚上,徐敬业带着他的家眷住在刺史府的后堂,留徐飞和徐坤父子在后堂使唤兼守卫,王那相带着一众士兵在刺史府大堂和前院休息。
夜间,王那相穿着一身黑衣,靴子里藏着短剑,手里提着横刀,悄悄摸到了后院。
后院里,已经悄无声息,见不到一丝灯火,王那相在院子的花丛里伏了好一会儿,没有见到徐飞或者徐坤出来巡梭,于是便矮着身子,摸到了走廊上,左右寻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徐敬业睡在哪个屋里。
正要回头再找,忽然听到月亮门方向传来脚步声,王那相一个翻滚,赶紧藏进了花丛中。
那人来到走廊上,王那相定眼一看,正是小管家徐飞。
徐飞来到东厢房门前,抬起手在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然后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徐敬业穿着袍子出来了,一边理着衣服一边和徐飞说着什么,忽然间,也不知道徐飞说了句什么话,徐敬业低喝一声,
“这么快!”
王那相一动也不敢动,抱着能听见就听,听不见就算的心态伏在那里。
又过了一会儿,徐敬业说了句什么,王那相隐约在其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就看见徐飞拱拱手,朝月亮门去了。
王那相不敢怠慢,等徐敬业进了房间,赶紧翻出花丛,从另一边跳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