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骆宾王也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缓声道,
“陆公子,拜师一事非同小可,还请陆公子慎重考虑啊。”
“我已经慎重考虑过了,师祖莫要再拒绝徒孙了。”
“那既然如此,就请陆公子先行回乡,待你见过令尊,请令尊带上拜师六礼束脩,再来扬州行拜师大礼吧。”
“这…好!”陆景融微微迟疑,生怕骆宾王后悔,就又立刻答应了下来,“不知师祖府宅在扬州何处,徒孙该到哪里寻找师祖?”
“你到扬州之后,先去罗城南边的太平桥,太平桥西边有一家酒馆,会有人在那里等你的。”
听到骆宾王这么说,陆景融大喜过望。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去,立刻准备好拜师所需要的六礼束脩。
只是父亲这一关不好过,不过师祖肯定不知道父亲陆元方在朝为官,到时候自己推说一下,实在不行就请二哥陆景倩和自己一起去。
陆景融一番心思已定,便连忙回答道,
“徒孙记住了。等徒孙回去准备好束脩,就立刻动身前往扬州找寻师祖和师父。”
陆景融站起身来,回到座位上。
谢维桢见陆景融已经得手,便抚掌大笑,恭贺三位。
这时,下人来报,宴席已经备好。
谢维桢起身,请三人移步花园,宴席便摆在那里。
一踏上木栈道,众人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阵悠扬的乐声,像琴又像筝,从前方的阁楼上幽幽的传来。
走到亭子跟前了,乐声停了,三位客人抬眼望去,只见亭子顶上挂了一块牌匾,上书“望雨亭”三个大字。
亭子里摆着四张小案,案子后面各放了一块圆形的软垫,案上都已经布好了菜。
谢维桢伸手延客,四人分宾主坐定,就有丫鬟从旁给四个人倒酒,夹菜,很是讲究。
郑东不能喝酒,只能看着另外三人酒过三巡,自己菜过五味。
来回客套了几句,郑东憋不住了。
打从进了大门,看见这偌大的花园,郑东就一直有个疑问,但中间一直没机会,现在到了饭桌上,已经没有那么拘谨,郑东终于朝谢维桢问了出来,
“谢员外,小生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谢公。”
“哈哈,郑公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方才进门时,小生发现贵府大门上的漆似乎很久没有修葺了,但进了院子里,却见这花园竟是如此壮观,既有亭台楼阁,又有泉水荷花,想来也是造价不菲,为何谢公没有把大门也翻新一下呢?”
“哎……郑公子有所不知啊。”谢维桢听了郑东一番话,不禁长叹一声,面带愁容的说道,
“并非是我不愿意给大门重新上漆,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擅自施为啊。”
“这是为何?与身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