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亲自比照一番给她挑了个微红色,道:“年少就是好,无论什么色都配得。”
徐吟看着小瓷盒里的色彩,羡慕道:“真好看,夫人,这是做什么的呀?”
夫人诧异:“你母亲没有教过你上妆吗?”
徐吟尴尬摇头。
夫人了然,回头喊翠姑姑:“翠色,你来替阿吟试试。”
翠姑姑便笑眯眯地过来替徐吟梳头,扑粉上妆。
夫人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与她聊聊家常:“阿吟,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徐吟答:“我家在城东郊外种杏…子。母亲没有活计,父亲……在……春风楼里当……杂役。”尽管父亲的职业难以启齿,徐吟还是坦诚说了,因为裴战说了不能骗夫人。
“春风楼?”夫人疑惑。
徐吟犹豫了一下:“就是青楼……”
翠姑姑手下劲惊得没收住,簪子扎了徐吟一下。徐吟疼得“嘶”一声。
夫人连忙靠过来:“没事吧?翠色,你轻点。”
徐吟笑了笑:“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
夫人看着她,笑了:“阿吟,没关系的。父母是父母,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好孩子。”
徐吟愣住了,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对她说这话的人。
别人一听她爹是龟公,多半是厌恶和嘲笑,只有夫人告诉她这不丢人。
裴战真幸福,有位这么好的母亲,徐吟羡慕极了。
“夫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徐吟觉得不真实,情不自禁问。
夫人笑笑,直言道:“因为你是战儿带回来的人,他能放心把你交给我,那我肯定要好好待你。”
徐吟突然想起昨天在偏堂里夫人说什么喜欢什么的。
顿觉不对,立刻摆手:“夫人你误会了,我跟公子什么也没有,我是十年前牵走了他的马,我是还债的。”
夫人点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
谈话间,翠姑姑帮徐吟已经扎好了头发上了妆,徐吟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躲开。
过了会她又凑到镜子前去看,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
着镜中分明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多么明艳动人,我原来也长那样吗?
翠姑姑左右瞧瞧,也赞许道:“阿吟真好看。”
夫人得意道:“一会战儿来请安,让他瞧瞧,放他那叫明珠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