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明就说了：“上个月月底霆方去了一趟南海，那儿有个项目，原本爷爷是想让你去的，后来是你安排了霆方过去，那个项目出事儿了。”

上个月，那就是十二月，厉霆方只出了一趟差。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纠正道：“办事的是霆方，别跟霆琛扯上关系。”

这话里，偏袒的意味足够重了。

厉霆明笑笑，“爷爷，我知道您疼霆琛，但是那次如果是霆琛去，那个项目根本不会出问题，现在我们得亏一千多万……”

“我叫霆琛回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追究他责任的，再说，那件事的责任也不在霆琛身上。”

厉霆方立刻接话：“是，爷爷，都是我不好……但是那个项目我回来以后跟二哥核对过的，如果按我后来的方案做根本不会有问题……”

“霆方！”作为厉霆方的嫡亲哥哥，厉霆延开口了，“你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狡辩了。你刚到公司不久，很多事情你不熟悉，老老实实认个错，家里也不会为难你，别犟着了。”

“可是我……”

厉霆方还想争辩，这时，厉霆琛出声了：“我都回来好一会儿了，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哥，你先跟我说说？”

厉霆明于是从旁边拿了一个平板，解锁之后递给了厉霆琛，“霆琛，你看看，这就是按照霆方的项目书做出来的，这才做到第一步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们会血本无归啊！”

他说得很痛心，甚至还伸出一根手指，凌空往厉霆方点了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厉霆方见不得他这么惺惺作态的样子，刚张了嘴要说话，却见厉霆琛看了自己一眼，只能把所有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受了这些委屈。

厉霆琛这才低下头，划动屏幕看了那份报告。

多年的工作经验，他看东西很快，虽然是一目十行，但是却不会错过任何重点。

把平板放回了茶几上，厉霆琛道：“这不是霆方的项目书，他的项目书回来之后我看过。”

顿了顿，他纠正：“应该说，这不是霆方最终定下来的项目书。”

出问题的项目书是厉霆方做出来的初版，确实有不少漏洞，后来他自己也改过好几次，甚至回来之后还让厉霆琛帮自己修改过两次。

又回来跟老爷子汇报了之后，他才又去了一趟，让人按照最终版做的。

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人偷梁换柱了，所以才会出问题。

“怎么会这样？”厉霆明十分惊讶。

老爷子指腹抚摸着拐杖上面的纹路，“怎么不会？霆方最后的项目书我看过，跟这个确实不一样。”

他转头看着厉霆琛，“霆琛，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厉霆琛彻底明白了老爷子叫他回来的目的。

老爷子明明知道厉霆方是被人陷害了，但却还是弄了这么一出，又特地把他叫回来……应该是想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看这架势，就算他今天要给厉霆明一点教训，老爷子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不是时候。他们是堂兄弟，厉霆明又刚回来，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对公司不利。

但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下去。

“我会跟霆方一起再过去一趟，尽可能挽救，减少公司损失。至于这次的文件为什么会出错……”厉霆琛视线扫过厉霆明的脸，见厉霆明半点儿也没有心虚的模样，他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我会让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