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七有点明白了，自家爹爹这是借这件事情在教自己，有时候要分情况不要逞强做一些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这也许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而这种处理方式也可能不是什么正确的处理方式。

就算是帮人也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这次如果不是清芷姐姐身上带的钱钱少，自家爹爹也有钱，放在贫苦人家，自己今天的举动就会给全家带来很大的压力。

小七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懂了，乖乖点了点小脑袋。

但……

“爹爹，什么是救该救的人什么是不该救的人啊？”

墨无曜听到小姑娘的问话，似是回想到了什么往事，神色带了些许的朦胧之意，语气也有些飘忽：“其他的很多人你可能不知道，但像你救的那种乞丐，为了活着整日如臭水沟中的淤泥一样，污浊不堪，偷抢劫掠，还……”

说到这里顿了顿，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谁知道都是些什么蟑螂鼠蚁呢？反正这些都没一个好东西，你以后不要再去这种地方，再和这种人接触了。”

小七有些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竟自低低喃喃道：“可素，可素，如果能活着的话，应该谁都不想死的鸭。”

小七停下了话语，模糊间好像想到自己以前也是每天都在努力活着，努力哪怕再多活一天。

“如果他们不做这些坏事的话他们就活不下去了鸭，因为没有人能帮他们。”

墨无曜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瞬。

安静的空气中又传来小姑娘低低似自语的声音：“不是谁生下来就是坏人的……”

听着这句话，墨无曜突然觉得心间沉甸甸的。

偏偏小姑娘还在无意识的低低喃语着：“好多人，如果有选择，也不想一开始就选择做坏人的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眼泪就断了线的珍珠流了下来：“他们都说爹爹是坏人，他们都想鲨爹爹，小七都知道的，可素，他们不知道爹爹好可怜的，可惨可惨了，爹爹只有做坏人才能活命的，不是，爹爹不是坏人的，小七的爹爹一点都不坏的，呜呜呜……”

小姑娘哭的墨无曜一颗心酸酸涨涨的，难受的紧。

到了最后小七直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抱着墨无曜边哭边说：“爹爹不是坏人，爹爹不是坏人的……”

不知道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理解”还是竟然没想到便宜闺女竟是这般“高看”自己的。

虽然这便宜闺女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跃到这里的，但他越看越是心情愉悦起来，甚至压都压不住的微微翘起了嘴角。

只觉得这个便宜闺女还挺好的！

将人抱在腿上坐好，从怀中取出帕子，也不见丝毫嫌弃的甚至带上了一丝丝的温柔，给小姑娘细细的擦了擦满脸的鼻涕眼泪的，将帕子随手扔在旁边桌子上，又伸出手指将小姑娘因哭泣而凌乱的鬓边发丝整理齐整。

想到小姑娘以前喜欢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口的样子，又伸出大手掌将这颗小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前，然后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安定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