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话，林初瑶的心跟着万医婆的语气一起紧了紧，“那她父亲呢？”

万医婆摇摇头，“你可知道襄台堡为什么会变成土匪窝吗？”

“不知道。”

林初瑶有点懵，这想要做土匪，理由多的要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更何况那么贫穷潦倒的地方，那些人会想做个山大王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因为春秧的母亲。”

“啊？”

“春秧的母亲是葛老汉的独女，又是中年得女所以特别的珍惜，那时候襄台堡的生活不好过，但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那孩子有一手好绣活，所以总是做了女红拿下山来卖。谁知道有一天遇见了官府巡山的官兵，然后……”

万医婆没有一皱，眼神也闪了闪，“被那些人欺负了。”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这些人有没有受到惩罚？”林初瑶听着这样的话心中无比的愤慨，但是这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她就算愤怒有病不能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做点什么。

只希望那些坏人能受到制裁，但是万医婆的表情让她觉得失望。

“那后来呢？”

“那孩子怀了身孕，不过因为从小缺衣少食体质特别的弱，就别说还得孕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没到足月便早产了，山上的稳婆接生了许久都没办法顺利生产，就送到我这里来了。不过为时已晚，我也拼尽了浑身的医术才保住了那孩子。”

“可恶！”林初瑶气愤的挥了挥拳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真的是太可恶了。

“葛老汉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襄台堡又原本是一些流民的聚集地原本就是饱受欺凌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狠心就杀了那些官兵，从此占山为王。”

“原来是这样……”

虽然这些人可怜，可是林初瑶并不同情他们。

别人作恶，并不是他们以恶制恶的借口。现在他们同样也是为恶者，和那些贪官污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春秧是无辜的。

出生便没了父母，还得了那样痛苦的病。

“那孩子的病，娘可看过？”

“嗯。”万医婆继续点头，“她小时候我帮她调养过，不过这种病就是富贵病，不能有一丁点的纰漏，但是葛老汉的身份特殊，也不能时常带着孩子下山，所以渐渐的我也没了他们的消息。”

“真是作孽啊。”林初瑶根本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看见她的时候，情况真的挺不好的，我和老头说，如果想让外孙活下去，就必须送去医治，希望他能把这话听进去吧。”

有些事情，也不是他们想就能完美的解决的，这中间牵扯了太多的仇恨和现实，实在有太多的无奈。

两人沉默了一会，万医婆就让她出去了。

林初瑶虽然很累，却睡不着，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冬夜寒冷呼吸的空气让肺部都有些疼。

可和刚才从万医婆哪里听到的故事相比，却是不值一提，刚才的那个故事让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可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更让林初瑶觉得难受。 听着这样的话，林初瑶的心跟着万医婆的语气一起紧了紧，“那她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