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子栩:“嗯,其实,我们好像见过。”
雪引筝:“破晓之地。”
麓子栩被雪引筝盯着心里有些慌,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雪引筝:“我想起来了”,说着深吸一口气,轻声叹道,“栀子花好香啊。”
麓子栩:“嗯,的确……那日花正开,称之仙境也不为过。”
雪引筝:“我记得,栀琴说过你与他相差十岁之余,是吧?”
麓子栩:“对,那是我刚满七岁。”
雪引筝嘴角微微上扬:“懵懂之时”。顿了顿,又似乎想到什么,接问道:“那……如今你来在这,是为何?寻琴?”
麓子栩:“……嗯”
雪引筝皱皱眉头:“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吗?”
雪引筝虽平日里都是一副棺材脸,但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这一皱眉不仅不觉得矫情反到叫人心生疼惜。
麓子栩看着面前这个黯然伤神的男子与昔日的哥哥有几分相似,不由心疼起来:“于归是哥哥的最爱,我想让它陪着哥……”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雪引筝突然提高声音:“最爱?!……那我呢,我算什么?!”
麓子栩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不知回什么,默默不说话。
雪引筝似乎意识到,面前的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手足,便强压着心中怨气,低声道:“罢了,如今去争辩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麓子栩:“……”
雪引筝:“……”
二人沉默一阵后,麓子栩打破了这安静的场面。
麓子栩低头,从衣袖内拿出一块白色手绢,面向对方铺在琴身上,绢上有字,笔迹清秀。
麓子栩:“我方才才想起来,这个是在他房里找到的,也是唯一没被他毁了的。嗯……我想应该是关于你的。”
雪引筝死死地盯着绢上的字好一会儿,才开口念道:“闻君琴声,静吾心境。初见君容,乱吾心弦。愿与君,倾心安之。”
念罢,轻声叹气。抬头望天,眼角落泪:“终究还是放不下。”
麓子栩:“……”
雪引筝:“他在哪?”
麓子栩:“他说‘活着不由己,死后想着自在些,日里找个没人的时候,将这躯体烧了,许是还份自由了’。你晓得的,族中长辈怎会容得皇家子弟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于是,为保家族脸面说‘病故,葬于那萤山往东二十里的萤草处。’”
雪引筝:“呵!真是辛苦他们了,如此煞费苦心去编造一个‘真相’。可惜,谁又会真正去了解这其中的真假呀。”
麓子栩深深叹了口气:“是啊,连父母都不愿再提起他的事。”
雪引筝:“好在,你我还愿意。”
麓子栩站起来,走到雪引筝面前,将其抱住。雪引筝并未拒绝,而是任由其将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哭,自己将下巴搭在麓子栩肩膀上。
许久,麓子栩小声说:“谢谢你。”
雪引筝苦笑了一下,道:“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