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世子的身家,若是不想,大可不必。”
“惹得皇家不高兴吗?大可不必。”
“世子很有考量。”
谢长空又是认真而专注地望向秦有时,“是啊,我这次也很有考量的,要不然也不会跟来,一切,终究是要有个结果定论的吧?”语气意味深长。
“陛下愿意让世子您跟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说当年数哪位被那位殿下最看重,那么非谢长空莫属了,谢长空最是胆大且和那位殿下聊得来的。
或许是谢长空本身就肆无忌惮不畏惧一切,生来身份尊贵更是和那位殿下算是同一阶层的人吧?所以更得青睐吧?
“明显什么?让我当诱饵看能不能诱出那位殿下吗?秦有时,你何时变得这样天真了?”
“我此番的主要的任务是查青莲教,买卖人口,蛊惑人心,盛京京官后院的众多夫人竟然都有参与其中,直接动荡了朝廷官员的安危,陛下不过就此令我暗中查访。”
“然后呢?”谢长空笑问。
秦有时不语。
“我猜想然后不过是囿于贵妃娘娘的执著,所以才表面上令我也来的吧?否则,为何陛下半点也不叮嘱我呢?或者陛下能料到贵妃娘娘会叮嘱我?”
秦有时依旧不语。
谢长空也不在乎,依旧自言自语,“秦有时,你说这皇家也奇怪啊,陛下真的有那么看重那位吗?六年了,如果真的想要找,就找不到吗?是那位殿下藏得太深,还是陛下不想找,亦或者是”
“没有或者,世子,那样的结果相比您也一样是不想承担的。”
谢长空扇子轻轻一摇,自是风流无限,当然,谁想要殉葬呢?固然陛下可能对那位殿下的态度诡异得不是太真,但别人,真的在乎的简直是不要太多,皇家人,都特马神经病。
“当然,这大好世间,我还没有全部走完看完呢,有意思的事情也那么多不是吗?”谢长空撩开车厢的帘子,慵懒地趴望着。
车外行人人影稀疏,但是依旧看不清方才说话那人的身影,只能从旁边也都好奇支着耳朵张望的样子,判断方才说话的那人大概是那个背着竹筐子小小的一只。
“譬如这容貌呢,这与生俱来,无法改变,这长得好看呢,就真的是一辈子都长得好看,顺风顺水顺财神,没有办法。”汀汀用一种惆怅又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带着浓浓的凡尔赛文学气息。
就是这话过于真实了。
让很多普通大众的内心有一种无法接受但又无法奈何的意思,像是天注定的命运似的,就算是有奥秘,参透了,也改变不了。
毕竟对于古代人民普通大众来讲,传说中的亚洲四大邪术都是遥不可及的天外奇谈,他们接触不到,也认知不了,更多的认知不过是像汀汀所说的,容颜天注定。
不过普通踏实朴素的劳苦大众更相信的是实干成就梦想,虽然长得好看可能是能当饭吃的,但绝对是对于相对于少数且心思不在正事儿上的人来讲。
最天然的劳动和汗水绝对能摧毁大部分的天生丽质,也毁掉人们对美的认知和意识,就算是此刻恍然大悟似的听到汀汀说的这句话,也不过是一种游离之外的怅然感,听着恍然大悟,但也都知道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是的啊,村东头儿的闺女可不就是长得好看被那走商给纳为小妾了,给了不少嫁妆钱呢!一家人小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哎哎哎,休要提那家!丧尽天良地卖女儿!又不是灾祸天,何至于此?那富商可不是个善茬,进他门的闺女哪个没被折磨个半死不活的。”
“就是,心多狠才能干出这事儿,就跟闺女不是她生她养似的。”
“别就想着长得好看,老老实实干活能吃饱了就行。”
汀汀倒是没想着宣传什么不合群的思想,不过想着挫挫土地龙的锐气,就是想怼他而已。
“黑土叔”
汀汀刚想假惺惺地安慰土地龙你别伤心,就算是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可这是,突然感觉到后面的竹筐子一个小小地冲击劲儿,像是什么东西砸进去了似的。
而那青天白日,白光灼灼划出的一道优美的弧线也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走着的行人看着那驴车窗口处,人影已没,只有晃动的流苏。
但有眼尖的人暗暗低语,哎,我刚才看到了,是个好看的公子哥趴在那里的,长得是真好看。
刚才扔过去的是什么?
看着像是银子?
“其实长得丑也可以顺财神啊!”哈哈
高扬清亮的一道声音,仿若小溪淙淙,悦耳干净,随着驴车加速向前,悠悠响起又飘散。
驴车内的谢长空,“我这就是要告诉她,长相跟运气不沾边,让她踏踏实实做人。”
秦有时:不,你这是在告诉她,你是个傻叉。
驴车向前,将人甩后,有时候,错过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果然
“汀汀!这人扔的真的是银子!”
“我看看!”一听到钱,汀汀的眼立马就亮了,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大傻子?这样的傻子,赶紧儿给我来一沓!
“哎呀,碎的啊!”嫌弃。
“有人给钱你还不知足!”
“黑土叔,这种事情多经历经历就习惯了。”
“你闭嘴!”嫉妒使我面部全非,“还有,不要叫我黑土叔!难听死了!你叔我姓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