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大宅的夜晚宁静清幽,青蛙和不知名的小虫欢快地叫着。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权子慕抱着时青下了车,两人在时代大宅的林荫小道上散着步,在睡了一觉后,时青醉意已经散了许多,权子慕的手指紧紧握着她的手,时青刚开始挣扎了下后就任由他握着了。
刚刚车子里的热吻还让她的心扑腾跳着,心里涌起的是更多复杂情绪,他们慢慢走了一会后,她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
不知为什么,她想要了解他更多情况,包括他的家庭。
权子慕俊容深了深,沉默了会儿后,答道:“爷爷,妈和妹妹。”
时青昂视着天上的星星,好奇地问:“那你爸呢?”
权子慕眸子里的光黯然幽深,低沉开口:“他,死了,在我十一岁那年。”
时青一怔,收回了眸光,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又是一个原生态家庭不幸的人,同病相怜呵!
“没事。”权子慕苦笑了下,摇摇头,身上的气息有些沉重。
时青反握住了他的手,似在安慰般,叹息了声,这种痛失至亲的感觉她比任何人体会都要深呵。
“一切朝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回去吧。”她温言开口,没再问了。
两人朝着青雅居而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两人手牵手上楼去。
却在二楼楼道口,他们遇到了时媚。
显然,她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穿着打扮十分华丽风騒,限量版包包上的挂件闪闪发亮。
“哟,姐姐,姐夫,晚上好呀。”时媚看到他们后十分热情,笑容妩媚,“祝你们明天新婚愉快哟。”
她说话声嗲嗲的,说到后面时还带着翘起来的尾音故意拉得老长。
不知别人听了怎么感觉,反正时青是听得一身的鸡皮。
她并不想理她,只淡漠地哼了声,越过她朝楼上走去。
时媚站在楼道上,嗤笑:“姐姐,明天要不要我给你当伴娘呀?女人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这口口声声说是嫁给了权洛菲家族的掌门人权子慕,可婚礼是寒碜到丢人呵,这明天就要结婚了,可今天看不到一个客人,哪像是要结婚的样子呢,这比办丧事还凄凉呢,别人家结个婚那都是大晏宾客,欢庆三天三夜,你这怕是欢庆三个小时吧。”
说完上前几步,扶着拦杆,低声笑:“姐姐,你是不是心中有鬼呢,见不得人吧。”
时青大怒,眸中寒光一闪,回眸冷笑:“我结婚你紧张什么?我乐意怎么结就怎么结,关你什么事?倒是你说三道四的,怕是别有用心吧,据说某些人天天想着嫁给权子慕,上窜下跳的,可权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真可悲,只怕到时你的婚礼才像丧礼呢。”
说完她双手攀着权子慕的脖子,笑:“子慕,是这样吗?你可别见外,我这个妹妹一心想要嫁给你,她要嫁给全世界最有钱的男人,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多娶一房小妾,我倒可以成全她的。”
权子慕搂着她的腰,深情地说道:“老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也只有一个老婆,对别的女人都不感兴趣,哪怕是你的妹妹,我也不要。”
“贱人。”时媚被戳中心病,愤怒交加,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咬牙骂道,“你随便拉个男人假冒权子慕,权家不会放过你的。”
时青讥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她,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她一直都知道时媚整天想着要嫁给权子慕,嫁给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她那个亲妈柳静如更是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只可惜,到现在她们连权家的大门都没资格进呢。
“时青,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总有一天你会笑不出来的。”时媚瞪着她,恨恨警告。
时青挽紧了权子慕的手臂,将脸放到他的胳膊上:“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很幸福,笑得很开心,我与子慕彼此相爱,彼此包容理解,我相信我们会一直笑到底的,我现在还就警告你了,明天我们的婚礼现场不需要你去参加,也请闭上你的嘴,我与你不亲。”
时媚一听,气得脸上扭曲变了形,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唇角浮起抹诡异的笑:“那好,我先祝你和姐夫明天新婚愉快了,如你的愿,明天我和爸都不会去参加你那无趣得死的婚礼,这下你开心了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悠着点吧,别到时乐极生悲就不好了。”
说完朝时青摇摇手:“晚安。”
尔后拿着手袋摇摇朝自己卧房走去了,那背影拽拽的。
时青的心一痛。
时政华,她的亲爸竟然不参加她的婚礼,这也太凉薄了吧。
大概是今天早上她拒绝了他的提议,生气了吧。
不参加就不参加,她也不稀罕,即使参加了,也是冷漠如路人,本来就淡薄的父女关系此时更像一层纸,一戮就破。
她沉了沉脸,看着时媚的背,忽然又觉得这女人有些古怪,至于古怪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不过,她不会怕她的。
这么多年,与她斗,她大多时候都是羸的。
“亲爱的,别太在意了,一切随缘吧,当一个人强大到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从容淡定,无所畏惧时,她就会无往不胜,没有什么人可以打败他了。”权子慕拥着她轻声鼓励道。
对于时媚这个女人,还是时青的妹妹,权子慕是不屑向女人下手的。
但当时媚说出时政华不会参加时青的婚礼时,他确实是震惊到了。
亲生女儿结婚,当爸的不参加,太罕见了。
刚开始感受到时青对时政华的冷漠敌意态度时,他还以为时青存在些误会,毕竟天下的父母哪个不希望子女好呢,可能是方式方法不当,中间有些误会而已,又或者是因为继母使坏的原故吧。
但这两天观察下来,他发现,确实,时政华对时青,时碧两姐妹是毫无半点关心的,比陌生人差不了多少,由此,可以想象,这么多年,时青两姐妹在这个家中的状况是多么不堪。
他暗中唏嘘叹息了声,握紧了时青柔软的小手紧紧包住,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温存体贴传递给她。
时青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回眸对他深深一笑。
权子慕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拥着她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