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摇了摇头,道,“那锦囊看着似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上面说,有人欲给父皇下毒,阻止我前去江恒。”
温如言微微一顿,眸底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过了会儿,他问,“你觉得,何人会如此?”
话音落下,任敏脸色微变。
这句话何须问出口?
在他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任札。
但,这些年来,任札谨小慎微,对皇上更是百般讨好,又怎敢去做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那便是毁了自己这么多年精心部署的一切。
故而,想到这些,任敏很快的就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猜测,任札不敢去做这事儿。
温如言的手指轻轻划过杯身,眸色动了动,“太子仁善,不愿意去做太多的怀疑。但自古以来,权势之争,手足相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太子可是听的少了?”
任敏的脸越发的有些沉了。
“锦囊上还说,若我欲要与炎王一争高下,今夜需得上凤阳殿,跪请皇上派我前去,一旦错过了今夜,便再无机会。
他日……”
他眸色一黯,咬牙继续说道,“他日,这天下之势怕是会有所倾斜!!可我要如何信这一个锦囊上面的话?如果父皇真要被下毒,我怎能弃于不顾?纵然江恒是又不少受难的百姓,可这乃是孤的父亲,孤……放心不下。但……”
“但是,太子又深怕锦囊上的话成真。”
任敏抿唇,神色清冷,“孤怎会信一个什么听雪楼说的话?”
温如言嘴角微微扬起,抬起眼眸,看向了面前的任敏,“可太子若是不信,便不会让我来了,不是吗?”
“……”他眉目深锁,不再说话。
温如言喟叹了一声,也起身负手来到了任敏的身侧。
“眼下皇上并无传出身子有碍的消息,太子若是怕锦囊上的话成真,不如今夜试上一试,前去跪请皇上让太子前去江恒。
如果真如锦囊上所言,皇上被下毒,为的是阻止太子的话,那……一旦成了定局,下毒之人便也就没必要再下毒了。”
“可万一……”
“万一还是下毒了,便不是为了阻止太子,那这事情,怕是要比想象中的麻烦了。”温如言淡淡说完,目光落在院中的牡丹花上,眉目微拧。
几日前,关月让她身侧的丫鬟找人送信于太子时,他便一直觉得好奇。
直至太子找上他,说了信的事情,他心中计较了一番,便有意引到太子去找她。
他以为,她不过是知道了些什么,想借这一层身份与太子说些什么。
可眼下,却觉得哪里不对。
但究竟哪里不对,他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任敏转身,拧眉看了看他,“你当真觉得孤应该不要顾及这个,直接去往江恒?”
“那依太子看,这件事可有两全之策?此前太子不还听信了听雪楼,让人蹲守了几天花月。眼下,可是查出什么消息了?”
任敏轻哼了一声,道,“那花月和范伟之间,确实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