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阁的大门前，北堂墨染正要上车。

“殿下，等等我。”

“思语，什么事？”

“我要跟殿下一起回去。”

“先上车。”

马车里，思语手挽着北堂墨染的胳膊，闭着眼睛，头靠在他的肩上。

“殿下，你别生气，也别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思语柔声道。

北堂墨染微微一笑，“本王心里想什么你都猜到了。若是你再傻一点、笨一点，本王或许就没那么喜欢你了。”

“可我就是很傻很笨啊，就想让殿下爱我。”

“我会一直都在。”

二人良久无语。

“殿下不做吗？”思语轻声问道。

“这里不适合，你好好休息。”

“殿下忘了我们第一次。”

“永生不忘。”

“我没关系的。”

“丫头，别这么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会心疼的。”

“嗯，那我听殿下的话便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北堂墨染握紧拳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是不忍思语难过而随了她的心意。

长春宫，昕雪苑。

“方昭媛。”

“拜见郡主王妃。”

“免礼。”

“你们都退下吧。”

“喏。”

“方姐姐，近来可好？皇上有没有常来你这里？”

“陛下忙于政事本就不常来后宫的。”

“听你这意思也就是皇上没来呗。”

“陛下勤勉于国事是百姓之福，不能苛求他日日相伴的。”

“姐姐见识不凡哦，那不说他了，我想唱歌跳舞，姐姐这里可有古琴或古筝借我一用。”

“我有一把碧水琴，是我进宫时从家里带来的，妹妹可以用它。”

“听名字就知道是把好琴，今天天气不错，就在这院子里，我来弹琴唱歌，姐姐跳舞。”

“好，我去拿琴。”

思语的纤纤玉手划过琴弦，铮亮的声音即出。

“果然是好琴。”思语赞道。

方昭媛随着悠扬的琴声翩翩起舞，清越的歌声随着琴音缓缓飘出。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曲舞罢。

“语妹妹，刚刚那首曲子颇有深意啊！”

“不过是兴之所至，随口吟之，哪有什么深意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曲子意之所指。”

“你知道不奇怪，我在想怎么能让皇上明白呢？”

“语妹妹慎言，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听了也就罢了，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去怕是要担罪责的。”

“方姐姐别紧张，不过是首乐府诗歌，就那么一说罢了。”

“我知道语妹妹性子爽直，在我这里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但出了这道门可要当心了，你是太后亲封的郡主，现在又是宸王妃，地位尊崇，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小心惹祸上身。”

“方姐姐安了，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会小心的。正如你所说，我有太后、皇上、殿下这些靠山，等闲之人不敢招惹的。”

“你呀，真是调皮，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