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把剩下的一半饭菜留给今天晚上吃吗？”

虽然话很赤果果，让有人有点不好意思，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孩子们一个个红了脸点头，之后，霍水凝又问，“你们读书了吗？”

“吃穿都成问题，更何况读书，你觉得住在这里的我们，没父没母没有收获，我们拿什么上学？”

那个男孩子有些生气。而其他正在吃饭的孩子们也沉默了。

“为什么不去孤儿院？去那里也许会有好心人收养你们呢？”

“漓城规定，不管是父母还是子女，家属有前科的人不会收留。而且……”顿了顿，男孩子冷笑道，“我们都是有前科的人。”

“孤儿院不收留？那学校收留吗？”这才是问题。

瓦瓦没有说这些小喽啰长大过程中到底出现过多少灾难，毕竟，人家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朋友。

“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去学校上学。”一个女孩子说的。

霍水凝看过去，女孩子有一双奇怪的眼睛。

刚才她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这才发现女孩子的眼睛有一只是红色的。

“我曾经被别人收留过，后面被人诬蔑说我偷她手机。可笑的是，我对她的手机没有丝毫的印象。据说是白色的。你觉得可笑吗？一个小学生，居然有手机。”

“而我，作为一个外人，毫无疑问，我就是那个外来者。”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霍水凝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泪花。

女孩子没有讲她为什么来这里，那么后续……

“然后呢？”霍水凝平静的问，像是在倾听一个故事。

女孩子泪花一晃，出了眼眶。“那天——

天气非常的好，特别适合出去砍柴。

收养我的那户人家其实也收留了其他的孩子，只是他们和我一样都没有上过学。

那一天的天气，我们和村里的其他孩子组队出去砍柴，可是他叫住了我。

‘橘子，今天你就不要出去砍柴了，我会跟爸妈说的，你一会帮我个小忙。’

‘什么事？’我问。

‘到我房间来。’他带着我到了他的房间，指着桌子上的课本。

‘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字只好问他。

‘你不是喜欢上学吗？这些就是上学要学的东西。虽然你不认识字，但是眼睛看得到的吧，你跟着上面的这些东西画一笔一画画出来就对了。’

‘这是字？’

我很兴奋，因为我读书了。

然后他又说：‘橘子，我的衣服好几天没有洗了，你快去洗一下。’

‘我还没有写好字。’我跟他说道。

‘知道了，你快写，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一会你出去把衣服洗干净。’

‘知道了。’我写着不大会的字，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课本上的字一笔一画，我的用心把它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