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虽然傻,但是她还是知道十两银子一副画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
今天她有些忐忑,她已经连续在这里摆摊卖画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到了快收摊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把她没卖完的画买走。
平时十幅画多少能卖掉几幅,毕竟一副画才十几文,几十文。
但今天不同,今天她要卖十两!
不少偶尔买几幅画的老顾客听到今天的价格都惊讶的说道:“多少?十两银子一幅?”
婉儿点点头。
“婉儿啊,不是我说啊,你家小姐这丹青也就是中上水准,远远称不得高手。偶尔有一两幅还能看得入眼,几十文也就算了,十两银子,你是打算打劫吗?”
要是龚二在这里,马上就要反驳了。
谁说打劫能一天劫一百两银子,你行你来试试?
婉儿有点脸红,可是晴月交代的很清楚。
“十两银子一幅,少一文都不卖。”
老顾客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这条街是进出城的要道,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不少公子哥秋游踏青都要走这里。
其中就有被赵无命坑过的几家公子,特别是那个刘公子,路过时听到婉儿十两银子一副画,站在旁边冷嘲热讽。
“婉儿,晴月是不是穷疯了?要不给本公子做伺婢算了,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婉儿笑了笑,露出两颗尖牙。
“好啊,刘公子只要敢要,晚上我就把我姐姐绑到你房里。”
刘公子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了。
赵无命走后,他们这些人吃了赵无命的亏,都打过晴月的注意,可都被人拦下来了。
一股是赵无命留下的人,这倒难不倒他,毕竟赵无命再厉害,也远在几百里外。
不过另一群人他们就没办法了。
费王派人盯着的,不许旁人骚扰晴月。
甚至还让人给几个公子递了口信:君子以直报怨没错,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有那个胆气,就去找赵无命,不要找一个不相干的清倌人出气。
递话的临走还说:“只是你们报仇的时候,记得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跟费国可没有关系。”
赵无命发起疯来,随王都差点被他弄破产,费王明显不想惹麻烦。
婉儿还一直以为,她和晴月在蕞城没人敢惹,是因为王武在偷偷出力呢。
这时陈家一群公子哥走了过来,这些人都是费王心腹重臣家的纨绔,都知道费王对赵无命是青睐有加,一直加以笼络。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这些人本来就是两个群体,粮食战以后更加泾渭分明。
听旁边的人议论后,陈仪的儿子大笑着说:“我说刘老三,上次你们是输给赵无命多少钱,居然连几幅画都买不起了?”
这人叫陈蛟,在家里排行第四,几位哥哥都进了官场,就他每天飞鹰走狗,是蕞城出名的纨绔。
不过纨绔归纨绔,心思可通透的很。晴月的丫鬟每天在这里卖画,他们都是知道的。不过十几文,几十文钱一幅,他们也没有帮忙的意思,毕竟就算天天买,送一年才几个钱。何况每天收摊,费王的人都会把没卖完的买走,他们何苦跟主上抢人情。
今天婉儿突然卖十两银子一副的高价,陈蛟就知道晴月肯定是需要用钱了。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呢。
陈蛟立马说道:“上次跟赵爵爷合作,我们陈家小赚了几十万两银子,每天都愁得睡不着,不知道该怎么花,大家说是不是啊!”
几个纨绔立马哈哈大笑,说着:“是啊,刘老三你估计是没过过这样的日子,银子太多了,那些账房都算不清楚了。”
刘家这边的公子哥一个个气的两眼通红,张口就骂道:“陈老四,你笑谁呢,跟在一个赘婿后面讨饭吃,你还长脸了是不是?”
陈蛟得了便宜也就不卖乖了,人家伤口上都撒盐了,再刺激一下,估计要拼命了。
现在我什么身价,他什么身价,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光脚不怕穿鞋,爷才不跟他拼命呢!
“婉儿啊,晴月姑娘的丹青我可是仰慕已久,这些画都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旁边几个纨绔不干了,纷纷说道:“老四,你特么想吃独食啊,不行,我也要买几张。”
“哪里来的几张,总共才十幅画,一人都买不到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