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征 二十(1 / 1)木南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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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镖行,丢了朝廷的银子,这事可不在小,我们的这趟是万万不能交给您了,还望见谅。”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手持契约书朝知行镖局的总镖头躬身道歉,并附上一大盘银元宝以作违反契约的补偿。

老者面前的总镖头身形粗大,剑眉星目,一副粗犷豪放模样,但在这位手无缚鸡之力一般的老者面前却是被抽去了底气一般的模样,抱着拳恭谦地笑,“徐管家,此言差矣,您要相信我们,这件事真的是事有蹊跷,我们也在配合官府积极盘查,尚未有定论,若是盟主就这么撤了这单,再传扬出去,可真真会于江湖上置知行镖局于万难之境。从前我们从未失约于盟主,此番也定然不负盟主重望。还望徐管家于盟主面前多多美言,再三思啊。”

“这您可真是为难我老人家了,盟主主意已定。”这位被称作徐管家的老者稳如泰山,丝毫不为动摇。

总镖头摇头叹了口气,令手下取来他们的委托之物,一个被置于托盘之上,覆于红锦之下的物件,看起来并不大,但从徐管家出示的补偿来看,却是极昂贵的。

这一幕被正于镖局之中,向总镖头及相关镖师调查税银案的徐公子和稷城知府撞见。“这盟主是?”徐公子向总镖师问道。

“南派武盟的盟主张震天。”总镖头垂头丧气地说。继而望着徐公子和稷城知府,像望到了救世主一般,“还请官家还我们清白啊,若官府和南派武盟两座大山无故压下来,纵然我们再强,也要被大大折损,着实顶受不住啊。”于焦急之中,总镖头到底还是在言语流露出直白粗犷。

“这南派武盟所托何物?”徐公子问道。

“一枚玄铁打造的飞镖。”

“飞镖?”徐公子觉得这飞镖一定是非同小可,大不一般。

“出自兵器名匠铁拐子,经他手打造的玄铁剑可是削铁如泥。”

“他如今在南疆?”

“正在稷城。”

“那飞镖送给何人?”

“盟主送他自己的女儿。”

“盟主女儿现在何处?”

“咳咳,我们今日是为调查税银案而来,旁的无关之事我们还是少问为妙,总镖头尚在忧心之中,当尽早了解此事才是。”稷城知府终是按捺不住,说道。税案甫出之时,知府已做过调查,只是未能很快有所头绪。在稷城知府看来,因朝廷于南疆赋税减少一事上的怀疑和不满,很快派了在他眼中这个空有断案名头的徐公子来调查,委实有讽刺为难之意。故而稷城知府从见到徐公子起就未表现出半分客气。总镖头想着总行,分行,泱泱的行镖师父,面对这无厘头的问题,也是心中焦急,一张墨黑色的脸渐渐敛起了笑容。

“好,那边说说税银一案的行镖经历吧。”徐公子终于进入正题。

“那日从官府接了六十箱,六万两税银,与官兵一同运送,这趟镖非同小可,乃我亲自押送。路上并未出意外,结果却被说少了两万两。清点之时发现有二十箱银子确实被石块取而代之,甚是蹊跷。发运之时我亲自验过,是六十箱银子不假,只是……”总镖头说道此处,胸口略起伏,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看了眼稷城知府。

“但说无妨。”徐公子道。

“我们镖师与官兵在路上乃是轮班值守。白日里主要官兵负责看押,黑夜里贼匪出没频繁,我们镖局便担了大责。可以很肯定地说,黑夜里虽有小贼截路,但银两并未出现任何问题。我一直疑心是白日里……”

“哼!”稷城知府冷哼一声,为事情被引到官府自家身上而觉颜上无光和怀疑不满,但到底还是秉公职守地告知徐公子,“相关官兵已被看押在案,并行审问。镖局中相关人员,除了总镖头被镖局多方运作,以大量银两被赎了出来,软禁在镖局院内之外,也尽数被关押审问中。目前双方各执一词,尚未有结果。”

“好,那我们便去勘验一下那二十箱砖块,审问下被关押人员。”徐公子道。

总镖头来回踱了两圈步,用殷切的目光望着徐公子,期盼着他一定要还镖行一个清白。

徐公子走至大门口又回过身来,对着总镖头道:“对了,那盟主女儿现在何处?”原来是刚刚那个问题未能得到答案,心有不甘。

稷城知府无奈地摇了摇头,总镖头只好道:“看他们那镖原是要运往京城。”

“一个女儿家跑那么远做甚。南派武盟盟主甘愿居于南疆稷城潇洒自在,未立下许多规矩,任凭南派武林的恣意大胆挑战四方,不拘小节。而北派武林因囊括京城要地,在盟主精心治理下规矩众多,圈地为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对到了北方地界上的南派武林中人却是从不手软,这南派武盟盟主倒是真放得下心。”徐公子道。

“他那女儿虽是女儿身,却从小性子野的狠,都几乎颇有我这总镖头的风采。故而哪里闲得住,这些年来周游四方,鲜少能在稷城见到她。但有时她会与她的父亲有书信往来,也会托我们知行镖局送些她在江湖中搜罗来的稀罕值钱的物件给她的父亲,南派武盟盟主最喜收藏这些。”刚刚总镖头是迫切想官府审理询问这个案子,还他清白。这会儿接受完徐公子的问话,徐公子和稷城知府就要离开,这院子里就要剩下伺候他的下人了,顿感即将袭来的寂寞,又不介意与徐公子多攀谈几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南派武盟盟主如此做法也是急着为出门在外的女儿送去最趁手的兵器,保她一方平安,还望总镖头莫要太介怀难过。若知行镖行确实清白,我们定会明察,归还清白。”徐教头望着眼前八尺大汉被拘得憔悴又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安慰他。

“哎,所谓雪上加霜,墙倒众人推,我虽然尚在被看守中,知行镖局其他未相关人员仍可接镖,运作生意,毕竟此案尚无定论。我已告知盟主,纵然此飞镖珍贵非常,我不能亲自出镖,也一定会将镖局内武功最高的镖师派出,并加派一倍,甚至两倍人马护送,看在多年合作的情分上,还望给我们这个机会。”总镖头说到这里,带了隐隐的怒气。

“唉,也许他也是有什么苦衷的。”徐公子只好继续安慰他。

“有何苦衷?分明就是不讲情面。还撕毁契约,简直是恶劣!若稍有顾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纵然是那镖在他们眼中太昂贵,不放心,换个物件让我们押送也好,不是吗,此时我们甚至可为他们白白跑去这一趟。若是这样轻易撤销了镖单,以盟主的势力,难免引发多方猜测,使我们陷入不堪境地。但即便那般折中之事,他都懒怠去做。或许碾死一个我们这样的镖局,对他这个镇守一方的武林盟主来说,是个终于有处发威的快事也说不定,哼!”总镖头说到这里,更多了一层愤愤。

“好,总镖头的心情我们已知,还请信任官府。”稷城知府自觉案边尚有公务需处理,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些鸡飞狗跳的事上,边向外迈去脚步,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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