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后方的山贼汉子惊呼一声,目眦欲裂地看着新九郎背影,拖着太刀便急步冲来!
……
松任城·城下町。
酒屋后院,久保谦太持刀一间间地搜查过去,在打开第四间厢房门后,终于找到了目标。
厢房内,早已听到动静的屋拓哉,费力地倚靠在案上,一只腿还悬吊在半空中。
久保谦太不语,盯着屋拓哉大腿上缠裹的布条,又略略偏头,看到了房间角落处,染血的布状物堆叠成山状。
刀伤?
刀伤!
他一瞬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直接踏入厢房内,逼视着屋拓哉眼睛,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你就是屋拓哉?脚伤怎么回事?见过新九郎吗?”
“镝木家的人?”屋拓哉问了回去,接着看到谦太眼中的疑惑后,直接又脱口说道,“不对,你是久保家的人。”
久保谦太听到自己身份被道出后,震惊、欣喜、怀疑等诸多情绪齐齐上涌,觉得这几日的谜雾终于要被拨开,急急开口:
“屋拓哉!你果然知道一些事情,快告诉我!新九郎逃去哪了?阿光是不是去追击他了?”
躺在榻榻米上的屋拓哉,低着头脸色灰暗,全然不愿作答的样子。
“我是久保谦太,大藏村名主之子,只要你告诉我,必有重金酬谢,如果你腿上是被阿光他们所伤,放心,汤药费也由我久保家所出,如何,快告诉我。”谦太迷茫几日,此刻颇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一脸全是激动之色,最后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他见对方始终沉默,上前几步想抓住屋拓哉肩旁询问,刚踏出四步,那边屋拓哉倏然抽出身下打刀!朝着谦太下身抡去!
谦太瞳孔乍然紧缩,来不及挥刀去格,只能侧滚开来,惊险躲过那劈来的一刀,。
“混蛋!你这家伙和白穗一样癫吗!”他心脏剧烈跳动,觉得一口淤气梗在胸口,直接破口大骂出来。
屋拓哉眼睛通红着,喘着粗气连着又砸出几刀,全砍在木板铺上,很快板铺上就凹下去了好几处。
谦太看着疯魔的屋拓哉,连滚带爬地往后又挪了几下,惊魂不定地横刀在胸前。
厢房内肃杀之意愈加浓重时,屋外走廊响起急促的噔噔脚步声,那名少年小厮先出现在门口,很快又有两名身穿黑纹羽织,梳着月代头的武士现身。
其中一名武士手扶刀柄,朝着屋内厉声道:
“干什么!敢在城下町闹事!”
谦太慌忙松开刀柄跪伏地面,心中暗道声不妙,竟然惊动町街武士,可他从未敢想过在町街杀人,一旦此番自己被定为狂徒,极可能被当场斩杀!
“还有你!”武士又朝着屋拓哉威胁。
少年小厮见屋拓哉还未回神,咬了咬牙,便直接冲了进去,将屋拓哉手中刀刃劈手夺下,又按住屋拓哉脑袋两人一起伏地,大声求饶道:
“大人见谅,我家屋主不久前重伤,心神痴呆,绝不是故意冒犯,大人饶命!”
说罢,少年使劲地磕了几下,板铺被他额头砸得砰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