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四海钱庄银票,每张面值五百两,共计二十张。”
整整一万两!
帮忙送个礼就能得白银一万两,真是好大的手笔!
朱鹏手持银票,脸上笑意满满,活像个财神一般。
事实上在多数人看来,此时的他就是财神。
这么一笔巨款,换做任何一人想必都不会拒绝,而得到他的办法就是顺手帮他这个小忙,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可意外的是,那使者并未伸手去接这笔钱,而是盯了他手中银票数息时间,随后突然冷笑着道:
“这几年,你伙同韩林虎,私下里捞了不少钱吧?”
听到此话,朱鹏脸上笑意戛然而止,就连将要伸出去的手也随之停在了半空中。
“大人这是何意?”
“别紧张,我不是来问罪的,我只是替上面向你提个醒。”
使者说完,转而又从他手中接过钞票,并用手指细细摩挲了一番。
钱这种东西,有谁能拒绝得了它的诱惑呢?
“你这些年在外面干的那些破事……嗯!就是伙同韩林虎绑架勒索的事儿,上面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你前几次借用狂风盗的名号,最近这次却偏偏直接明说是虎啸堂……这些都瞒不住。”
听到这些,朱鹏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顿时圆瞪。
但使者的话并没有说完:
“你的想法挺好,以为前几次嫁祸给狂风盗就没人发现。即使后来有人发现蛛丝马迹,你也可以凭借万家这次将罪责尽数推在韩林虎身上……我说的没错吧!”
他反而问朱二当家,却见对方迟迟不曾开口,随后自己又接着说道:
“你看你,好端端却不说话了!上面又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幸好发现端倪的是我们的人,此事已经被摆平了!”
“当真?”
对方话音刚落,二当家便随之急忙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闲的没事逗你玩?此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一句招呼而已。再者说你俩奉命来此多年,上面却从未有过资助,全靠你们撑着也不容易。这种事情虽然违反命令,但也合情合理,即使上面想治你们的罪,看在这个份上多半也会从轻处罚……只是,你也别抱有庆幸,上面可有交代,下不为例!至于那些赎金,你们自己留着吧,就当是这些年给你们的补偿!”
随后,使者带有深意的看向朱鹏。
后者心中计较良久,特别是在听到对方说出那句“多年没有资助”之时,他都差点没忍住直接诉起苦来。
天地良心啊!咱这几年风风雨雨的容易吗?
分家出来娘家没给过一分钱,下面这么多兄弟都要恰饭,不搞点副业日子都没法过了!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违抗命令的理由,若是上面问罪,他们也难辞其咎。
好在……上司们还是能体谅咱这些基层员工难处的,终究是没有追究下来。
不仅如此,上面也没想过要收走他们手上积攒了多年的老本。
若不是这样,那他就亏惨了,要知道他与韩林虎不同。
后者练功所耗甚多,那些银子大半都花在了他自己身上,变成了梆硬的肌肉。
自己则是一份没舍得花全都给存起来了,总想着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打点上下,这要是全给收上去了,那不是相当这些年全给老韩打工了吗?
好家伙一起打的劫,事后你小子功力大进,老子啥也没捞着。
到时候两人见面一准掐起来!
想道这里,朱鹏所有的想法最终全部化为一声叹息:
“是,属下知错!”
“那便好,万家的事情我想不用着我再教你了吧?”
“是,明日我便派人将他送下山去!至于赎金,我们……我们不要了!”
朱鹏说出这话,心仿佛都在滴血,刚刚去了一万,现在即将到手的五万两也泡汤了。
“嗯!记得手脚放干净点,上头可不想再为你擦一次屁股。须知今时不同往日,你等目前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啥也别干!”
“是,属下谨遵上命!上使可还有指令?”朱二当家一边应和,一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使者道:
“自然,我此次来不仅是要提醒你,同时也代表聂帅对你做出嘉奖,上次那事……干的不错!”
二当家闻言喜出望外,抑制不住激动想道:
“我就知道……组织上不会忘了咱的功劳……”
但随后他便装作谦虚道:
“哪里,都是聂帅统领有方,属下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从九江郡有一条小路直通苏杭之地,方才能在玄策府眼下将东西送达,实在当不起这声夸奖!”
“这些事你自己当着聂帅的面去说,我没空听你在这儿说闲话,告辞!”
说完,使者转身便走,提着宝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夜路难行,让属下送您下山吧?”
“不必,你自己好自为之!”
远处,传来那人临行前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