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苟住暗暗好笑,趴在地上嘴唇微动。
“太山,为师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本来此次一别,是给你一个担当门派的机会,可是你……唉唉唉!”
随着徐苟住的感叹,幻灵丹幻化的马有道分身捶胸跺脚,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身为门派首徒,心智昏庸,毁坏为师的桃木林,不做榜样,为师今天下令就将你驱逐出门墙,你还有何话可说?”
果然太山当场就吓得嚎啕大哭,磕头如捣蒜。
对于一个平凡农家的孩子来说,一生碌碌无为,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至死方休。
几十年前能被半仙之体的马有道选中进了山门,那就是天大的造化,如今长生之术未得,道基未成就被驱除门墙,那简直是晴天霹雳。
颜灵肌看得于心不忍,不断地抬起袖子擦拭眼角。
但是看见师傅的脸色,印象中从未如此震怒,也是不敢上前求情。
徐苟住却不是这样。
他一个马趴抱住马有道的腿,大声告饶:“师傅,大师兄资质鲁钝,好容易炼气化神,小有成就,万万不可将他驱除门墙……
十多年来,我们师兄弟相敬有加,互帮互助,门墙之内一片和谐的景象。
虽然咱们缥缈峰不是玉鼎门下最弱的山头,天纵之资也不很多,但是,但是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有一颗除暴安良,一心向道的诚心啊!
如果师傅执意要把大师兄祛除门墙,你就把我也赶出去吧!”
徐苟住一脸悲愤,舌灿莲花。
一副和大师兄同生共死的模样。
他深知大师兄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更不懂得变通。
所以从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大师兄说,只是一个人自编自演。
一边的颜灵肌深深地被感动,没想到她眼中那个万事小心谨慎,从小到大从没有夸张举动的师弟小苟住,竟然是个如此古道热肠的人。
太山早已经热泪盈眶,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有道的分身一脸悲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苟住嘴唇动了动。
“唉!造孽啊……”马有道分身也表态了,“既然是你小师弟出来求情,畜生,你还不感谢他?”
太山二话不说,跪下来嘣嘣嘣就给徐苟住磕头。
马有道重重叹了一声,道:“太山,你为人忠厚但是资质鲁钝,心性顽皮,从今天起,贬你成最小辈分,让你师弟苟住来当大师兄吧……”
太山虽然一脸沮丧,但是并没有反驳。
而颜灵肌则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并不是在意谁辈分大小,就算让苟住小师弟当首徒也没关系。
只是师弟这当了大师兄后,自己会不会管不住他?
哪知道徐苟住站起身来,朝着师傅,师姐师兄深深一揖到地,一脸腼腆道:“请师傅收回成命,弟子还是愿意奉两位长辈为尊,不愿意当门派首徒……”
颜灵肌花容失色,这么好个机会,师弟竟然没有顺坡下驴,这要是换成她,能否做到?
此人的心性,竟然纯良,与世无争到了这种地步?
太山更是对徐苟住感激涕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流到嘴唇上的大鼻涕,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你们还不好好谢谢你师弟?”马有道分身重重一跺脚:“听着,你们在为师回来之前,必须听小苟住的话,日日修行,夜夜用工,不可惫懒,知道吗?!”
三个小徒口中应承,深深鞠躬,再不敢违逆半分。
马有道分身拍了拍徐苟住的肩膀,这才是气喘吁吁,心有不甘的消失在了空气里。
三日后。
徐苟住站在了内阁灵池边上,一脸渴望的看着里面摇曳的灵鱼。
不多久,太山凑了上来:“师弟啊,你是不是有啥想法,有的话,跟师兄说,师兄给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