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族长,实不相瞒,我家主公此行前来,是拯救甄家的!”见众人离开后,田丰拱手说道。
“拯救?咳咳咳,我甄家家大业大,产业如日中天,田廷掾何来拯救一说?”甄逸笑了笑说道。
“甄族长是个明白人,你我都知道,我大汉重农抑商,乃基本国策。如今甄族长在,朝廷还算你是个在仕之人,但甄族长身体如何,您自己应该最清楚不过。”
说罢,田丰停顿了片刻:“甄族长即使不为整个甄家打算,难道就不为自己三个儿子考虑?一但甄族长撒手人寰,甄家偌大家产瓜分事小,三位公子若是再蒙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呼咳咳!你想威胁我?!”听到自己三个儿子,甄逸一激动,脸上倒涌出几分血色。
“岂敢岂敢!”田丰拱手一礼,“我说过,我家主公来,是来帮助您的!我知道甄族长有个大女儿待字闺中,二女儿明年也将及笄。而我家主公礼贤下士,麾下有几位文臣武将还未婚娶,因此……”
“哈哈哈,这么说,刘县令此番前来是替部下求亲的?还真是苦了刘县令一片苦心!”甄逸听后哈哈大笑道。
本来听到前半句,甄逸还稍有意动。这新任县令刘和乃上任幽州刺史刘虞之子,汉室宗亲,又是卢尚书高徒,自己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但一听到后半句,说是给自己部下求亲,顿时气从中生。
“非也非也!甄族长不要着急。我家主公替部下求亲不假,但也有为自己求亲之意。据闻,甄族长年初喜得幼女,取名甄宓,夜夜似有玉衣披身,此乃得入王室之兆也。”
“而我家主公十五举孝廉,十六任县令,人称‘少年奇才刘家郎’,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在下斗胆请甄族长许下这门婚事,以结秦晋之好!”田丰侃侃而谈。
“宓儿?可我家宓儿还未满月呐!”甄逸捶手说道。
“还请甄族长斟酌!我家主公带的聘礼,已经在门外了。除了门外那些,我家主公还将保举豫公子为工官,俨公子为亭长,并收尧公子为学生。”田丰不依不饶地说道。
“呵呵呵,田廷掾真是好算计呐!唉,罢了,罢了。就依田廷掾之言,把亲事定下来吧!”甄逸躺了下去,浑身感觉无力。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天知道什么时候撒手人寰。与其得罪县官现管,不如顺了这份人情。
“甄族长深明大义,将来一定不会为自己所作的决定后悔!”田丰再拜了一礼,退了出去。
“主公,甄族长已经答应了!”出门后,田丰伸手请刘和入内。
“嗯,好!”刘和点了点头,信步走了进去。
田丰跟甄逸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必知道。其实,有时候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古人云“君子远庖厨也”,作为主公,只要享用现成的就行,至于怎么来的,知道太多反而徒增不忍。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子一拜!”来到甄逸床前,刘和跪拜了一礼。
“起来吧!刘公子有个好手下呐!”甄逸赞了一声,听不出是喜,还是不喜。
“多谢岳父夸奖!似元皓这般,在小婿手下还有许多。”刘和起身说道,“哦,对了,岳父您这病?”
“唉!我这病已无力回天。刘公子急急忙忙与我结亲,是为了饥荒粮草吧?”甄逸仰着脸问道。
“岳父好眼光!确实,如今流民太多,仅凭我一人之力,已经难以应付。因此,小婿急需岳父粮草支援!”刘和舔着脸,一口一个岳父说道。
“呵呵,咳……我一个将死之人,刘公子可否如实告知,你为何不学其他郡县赶走流民,而非要开仓赈济呢?”甄逸咳了两声问道。
看着甄逸亮地发狠的眼睛,刘和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于是,他俯下身,在甄逸耳边耳语了几句。
甄逸听后哈哈大笑,挥了挥手让刘和退下,当天甄家便宣布了几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