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样子做什么!有话好说,有话好商量!”王县令眼睛盯着黑黢黢的箭头,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剑收下!”
王县令话音一落,手下几人把剑插进了剑鞘。
“好吧,我承认,我是把明后两年的税都给征了,但是这不是朝廷急需用钱么,我都交给朝廷了!”王县令甩了甩手说道。
“好哇,你这狗官竟然敢坑我们!我臧某生平最恨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看我不一刀宰了你!”臧霸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是这王县令征了他们一班人马两年的税钱,直接提刀冲了上来。
“哎哎哎,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刘大人,刘县令,救命啊!”王县令一看臧霸匪气尽染,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慌忙朝刘和身后躲去。
“王县令,我敬你是一方父母官,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摆我!快说,钱粮藏哪里去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这些手下,会不会万一失手,伤了王县令的身家性命!”刘和听明白原委,气简直不打一处来,这明显是欺他年幼啊!
“呔!狗官,快说钱粮藏哪里去了,要不然俺一刀宰了你!”孙康、孙观两兄弟也欺身压了上来。
看着一屋子有模有样的几人,一下子狰狞的狰狞,匪气的匪气,王县令还以为是进了土匪窝儿,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崩溃。
“我说,我说!”王县令怯怯的咽了口气,“钱粮,钱粮都藏在城东的一方破院了,那院子非常好找,门前有一颗一抱粗的皂荚树……”
“但愿你没说谎!于禁、孙观、臧霸,你们带人去查获钱粮!”刘和大手一挥吩咐道。
“喏!”三人抱拳应了一声,带人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孙观气喘吁吁、一脸兴奋地跑了回来:“大人,这狗官说的没错,钱粮都在那里。而且,我们在院子中的枯井里,还搜出了黄金千两,白银五千,铜钱不计其数!”
“黄金千两?我勒个乖乖,你一个县令撑死也拿不到那么多俸禄吧?说,到底哪里来的?”刘和质问道。
“刘县令,这,我,这……”王县令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好了,这银两留下,你人走吧!等过些时日,我会亲自向家师卢尚书禀报。你放心,这些银两是王县令献给朝廷济边的,我想家师是不会为难你的!”刘和一本正经地说道。
“都,都留下?刘县令,要不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七大姑八大姨都需要我一个人养活……”
“滚!”王县令话还没说完,典韦便一声狮吼。
“好,好,我滚,我滚!”说罢,王县令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刘和几人哈哈大笑。
“公达先生,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多征了我们钱粮的,我怎么没看出来?”王县令几人走远后,刘和开口问道。
“光看竹简上这些,我也看不出来。只不过,我扮作他们自己人,套了一些话出来,才知道他们多征了我们两年的钱粮。”荀攸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眼见为实,有时候不见得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也不见得为虚啊!”刘和感叹道。
幸亏有荀攸这样的智者在自己身边,要不然自己被坑了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盘点,刘和对毋极县当前的状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上任县令走后,功曹史、县尉、县丞、主簿等人被统统带走,明后两年的税也被提前征了。这王县令平时贪赃纳贿、克扣下人俸禄,以至于县兵如今十不存一,只有区区五六十人。
当然,事情也有好的一面。毋极县乃是中山大县,县中有人口八万,良田百万余亩。而且,由于县境内滋水、滹沱河交汇,粮食亩产较高。另外就是王县令多征两年的税粮,还有贪下的一大笔巨富均被扣了下来。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此话真心不假。要不是刘和汉室宗亲和尚书学生的身份,那王县令岂能甘心吃哑巴亏。
王县令走后,刘和便没再关注此人。谁曾想天意弄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多年后王县令在刘和手下任职,最终还给刘和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此乃后话不提。
如今距离历史上黄巾起义只剩下不到一年,整个冀州又是起义的重灾区,因此留给刘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