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眼。
很熟悉。
顾醒吗?
他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死了吗?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一股血腥味自胸腔从喉咙涌出来,“你中弹了。”
普伦斯联盟的枪大都沾了蚀经花的毒。
“还能不能自己走?”墨枷冷静问道。
带着伤者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若是盛辞自己可以跑,他便断后掩护。
盛辞自小生长在富裕的家庭,父亲是普伦斯联盟上届会长,母亲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他们家极为注重礼节,他只盛家独苗,所以他自小便算得上娇生惯养,没受过这种折磨。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成为和父亲一样为国献身的人,他喜欢这座城,喜欢这座城里的人,普伦斯联盟是他的信仰,可他如今却被信仰摧毁的一败涂地。
真可笑。
“抱歉。”他的腿被他们打了两棍,没有力气站起来。
墨枷蹲下粗暴的把他扯到背上,背起他往右边走,“陆妖。”
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按照原计划,陆妖会在机甲里同时联线他和宋知这边,确保电话实时联系。从刚才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宋知那边更是没有任何消息。
墨枷没时间深想,在他后背的盛辞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袁吏的人不敢过去。”
“位置。”
那个地方很偏僻,但是入了那边的地界之后,普伦斯联盟的人没再追上来,全身而退。
茂密的草丛遮住了大半光线,墨枷坐在地上喘气,盛辞被他扔到了地上,可能是触碰到了伤口,他不可抑制的叫了一声。
很疼。
伤口裂开了。
盛辞没太在意,撕开了西装内侧的线条。从里面装取出一个包着两粒黑色药丸的透明纸袋递给他,“这是蚀经花的解毒药,你快服下。”
解药是晏知韫给他的,盛辞先前跟着她,袁吏不可能视而不见,甚至会找各种理由把他从这场争夺战中剥离出去,她把药给他是以防万一,他们昨天见过一面,他今天便提交了辞职申请,当然,他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普伦斯联盟已经没有他所追求的东西,留下只会一错再错。
邪不胜正。
这一点他从未有过质疑。
正有可能变成反方,邪也不会一成不变,亦如让多少人为之惊羡的普伦斯联盟,如今却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就像是腐烂的伤口,总有人会拔开那层恶心的皮肉,一层一层清理干净。
公理至上,正义不朽。
墨枷接过药,吞了一粒。
盛辞看着他,目光有片刻的失神,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湛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皎洁的月光,漂亮如星子一般“你是宋知的人吧。”
欧阳清乐身边只有谢渊,不是她,那就只有宋知了。
前几次他参与了对付铂金特卫队的战争,虽然没讨到什么好处,也算是对他们不利,按理说,他已经是联盟的弃子,没有任何价值,何况加上先前他们如此对待她珍视的,无论是从那方面,她都没有理由救他。
墨枷点头,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把手腕的伤口处理好了。
“如果我有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郑重跟她道谢。”
墨枷没回话,言归正传“这什么地方?”
他来时撞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