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漓无辜耸肩,看向霁月仙君,你惹的,你处理。
霁月仙君似也没想到,这位老婆婆会突然生气,眉间微皱,脸上掠过一抹沉闷。
他不声不响地看着身前缓缓幻化出来的石桌,以及石桌上显现的棋盘,默默开始在腹中酝酿破解之法。
纪小漓朝棋盘瞅了一眼,只觉头疼。
她不懂这个,没一会儿,就觉眼晕,得,她还是暂时当个花瓶吧!
就着石凳坐下,霁月仙君举目沉思,执起一颗白子,却久久不能落下。
他不是围棋高手,对此,也只是略懂一二。
此局黑子已经胜券在握,无论他怎么走,白子都是死棋,走到现在这个棋面儿,差的也不过是临门一脚。
白棋想赢,靠一子,根本就不可能。
霁月仙君双眉紧蹙,眸中满是筹算。
纪小漓无奈地看着,叹道:“你会吗?”
霁月仙君心中愁郁,没有回答。
若破不了这棋局,只怕他们永远也出不了这迷阵!
他已经隐隐猜到,这老婆婆的身份了。
如此死局,分明无路可走,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耗时间而已。
怎么办?
纪小漓也是第一次见霁月仙君,露出这么为难的神情,她挑眉道:“破不了吗?”
霁月仙君摇头。
纪小漓低头,二话不说,抬手便将那棋盘掀了。
“你干什么?”霁月仙君一时不察,竟没拦住。
他诧异地看着擅作主张的纪小漓,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不想出去了吗?”
纪小漓白了霁月仙君一眼,“放心,我自是想出去的,只不过……”
说着,便朝着结界内的小屋一俯身,字字铿锵道:“前辈,晚辈愚钝,已经破了这棋局!”
小屋内,没有回应。
纪小漓也不急,继续道:“在晚辈看来,想要破了这盘棋局,其实非常简单!”
“其一,素闻,下棋讲究一个棋逢对手与绝处逢生,这下棋的乐趣,棋手最懂。”
“可,无论多么惊心动魄的开局,结局总免不了这三种情况,黑胜、白胜、和棋,因此,棋局棋局,无非就是从开局到结局,这一过程!”
“前辈您要我们破了它,这位霁月仙君也确实做到了,刚才,他举白子而不落,看似举棋不定,实则,正好维持了一个停滞的局面!”
“您说,这难道不算破了棋局吗?”
“若您不认同,那我来说说其二,如您所知,我刚刚毁了棋盘!”
“因为,下棋,无论执黑执白,离不开的始终是人,只要人不下,这棋便不会动,棋不动,又何谈棋局?”
“如此,不是自然而然就破了么?”
“再者,前辈您展示这盘棋时,便没有任何棋手,一没棋手,二没胜负,三连棋盘都被毁了,这棋局不是破得彻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