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道:“犯妇叶明若投案规首,但请千岁爷明鉴,水家二小姐水兰霜曾欠我十两银子,如今叶家落魄至此,我来这里不过是讨银子而已。”
水兰霜见叶明若为如此说,一时痛心入骨,两行眼泪无声无息的直直流淌下来。
“哦?”
燕明知带着不阴不晴的笑容反问:“讨银子?难道堂堂水二小姐竟有缺十两银子的时候?”
水兰霜听他如此奚落,再也忍不住心底怒气。
上前一步大声回击他。
“人在世上三起三落,谁没有一时落魄的时候?千岁爷就敢说你一生不会有借衣逃命,讨馒头救命的时候吗?”
话里正是讥讽他二人在后山村躲避追兵的糗事。
听她如此说,水府众人和诸位千岁军都吓傻了,呆立当地没有人敢则声。
敢当众和千岁爷如此叫板的这可是头一个。
还是个女人。
还是个丑的不堪入目的女人。
很多人都心里暗暗发抖,不知千岁爷会如何处置水二小姐。
是杀是剐?还是将人头悬于城墙上威震示众。
但博安却在人群里暗自露出一丝笑容。
他最了解他们千岁爷,看来今晚,他的爷棋逢对手了。
水尚书和水夫人见水兰霜如此顶撞千岁爷,也都三魂被吓掉两魂半,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闭嘴。
燕明知却淡淡一笑,“水二小姐是在维护犯妇叶明若吗?”
“我并非维护叶明若,而是就事论事,千岁爷来此拿到了什么脏?什么证?就敢擅自定论我水府与钦犯有私?”
水兰霜神色俱厉、锋芒逼人。
燕明知竟也回答不上来,不错,他还并拿到水府和叶明若有来往的罪证。
但,燕明知岂是甘落下风之人。
他寒凝冷眸,在马背上微微前倾颔首道:“罪证——是查出来的,本君正是来此查案抓人,看来尚书府今晚人要被抓去千岁厂审讯了!”
言词之下,是恐吓水兰霜要抓她和水尚书。
话题赶到了生死关头,水兰霜的确不愿父母被牵连,可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叶明若被抓走。
水兰霜上跪在叶明若身边,紧紧拥住她道:“你没有罪,不用跟他们走。”
这时博安上前道:“水二小姐,叶小姐有罪,今晚,我们正是来抓她回千岁厂的。”
“什么?”
水兰霜赫然而怒:“明若什么都没做过,她有什么罪?”
博安面露难色,为难的叹口气。
就见刚才先锋兵走到水兰霜和叶明若跟前,得意洋洋从袖口里拿出一卷黄绫圣旨。
大声道:“犯妇叶明若接旨。”
叶明若和水兰霜惊讶对视一眼,而后缓缓下拜,咬牙道:“叶氏明若接旨。”
先锋兵面带冷傲傲慢宣读道:“今户部叶司使伪造军令案查证落定,判处叶家罢黜官职,其族中男子一律发配原籍为罪奴,女眷一律罚没官籍为官奴,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