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懒得管她,“你就跳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上来。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顺着你。”
顾平月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格外清醒。
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跟钻到一个死胡同里了一样,无论别人好说歹说都不为所动。
彦凌就在顾平月的后面排队,两人没再说话,像是鼓着一股气。
一直到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彦凌轻笑了声,像是警告,“前面可就一个人了,等会上去了,就别再想着下来。”
顾平月无所谓地点头,“行啊。”
她这样波澜不惊地态度让旁边几位壮汉都有些无地自容了,他们都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敢来参加这次比赛的。
却不想还不如一个女人大胆。
彦凌权当她是嘴硬,等着看她笑话。
队伍排到顾平月时,随之而来的是眼底下的万丈深渊。
工作人员很耐心地给她做了心理建设,之后绑好安全绳,让她自己往前去。
小小的跳板下,是看不清的无边黑洞,绿树和白云悠然横亘在山顶之间,而下面只有黑。
人若是盯着深渊看久了,渐渐都变成一种虚无。
顾平月就有这种短暂的空虚感。
她上辈子也坠过崖,那是自己不小心踩空的。
所幸她命大,掉在了一棵树枝上,算是捡了一条命下来。
工作人员看她愣神的样子以为她害怕了,再三确定,“如果到时候跳了出什么问题,我们一律不负责。”
顾平月准备好了,“知道。”
她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眼彦凌。
后者一脸幸灾乐祸,“怕了吧。”
“要不你先跳。”顾平月说,“我是有点怕,需要再准备一下。”
彦凌哼笑一声,二话不说站到她前面。
他几下绑好了安全绳,不等工作人员提醒,回头看了眼顾平月,笑得张狂。
风吹着他的黑色赛车服颤动,他纵深一跃,身体抛向深深的黑洞。
顾平月身上的安全绳还固定着,在彦凌跳下去的下一秒,她拿出口袋中的剪刀紧紧攥在手心,也随之跳下去。
一次跳两个,还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众人都有些慌张。
安全绳落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慢慢往上,被拉起来。
彦凌落在半空中,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并不知晓顾平月也跳了下来。
直到他坠落到底,来回弹起来时,看到了正往下面坠入的顾平月。
她的脸色甚至没有一丝惶恐,除了头发被吹散了一点,其他的地方都很好。
相反地,她不但没有哭,甚至扬起唇角,无意之中笑了出来。
她双臂展开扑向半空,表情恬淡,好像真的放下世事,甘愿赴死一般。
彦凌最后弹了几下,由着别人慢慢往上拉起。
顾平月看到他停下来了,身子逐渐发力,朝着彦凌的方向,猛地荡过去。
借住着弹跳的力度,她成功攀上了彦凌的安全绳。
“你干什么!疯了吗?”彦凌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