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韵的眼眶蓦然一热,眼泪便涌了出来。
“母亲!”
瞧见赵诗韵,公孙瑀一喜忙跳下床跑了过来,拉着赵诗韵的手欢喜道:“母亲,姐姐认你了,姐姐认你了!”
被公孙瑀一唤,赵诗韵才回过神来,发现脸上湿润,忙伸手去擦落下的泪,可尚未擦干,便听到这话,整个人当即怔了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公孙雪。
看到赵诗韵眼角的泪,公孙雪眼里的泪便再也忍不住,她看着赵诗韵,看着她那张如今尚且年轻的脸,心下有千言万语,亦有无数声对不起,可到了嘴边,便只剩下了一句:“母亲……”
“哎……”赵诗韵连忙应声,嘴角眉眼齐齐弯了起来,虽是满心欢喜,可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掉下。
公孙瑀瞧瞧公孙雪,又瞧瞧赵诗韵,蹙着眉头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姐姐和母亲你们哭什么?”
“没哭,母亲是高兴的!”赵诗韵忙伸手去擦脸上的泪。
公孙雪却是悲喜交加,眼泪同样止不住。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就只是对着赵诗韵流着泪傻笑。
前世里,等她醒悟之际已经为时已晚。想要唤一声母亲,已然不可能。她那时候,多想好好地,当着赵诗韵的面喊一声母亲。可惜……她没有机会。
如今,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总算能得偿所愿。
“母亲……”
“哎,哎……”
见公孙雪哭着唤自己,赵诗韵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快步走到床前,将公孙雪抱在了怀里。
“母亲在呢,母亲在呢……”她抱着公孙雪,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宽慰。
柔软的手掌在后背上一下一下扶着,好似带有魔力,好似能抚平所有的伤痛。那些遗憾,那些怨恨,那些痛苦,那些无法忘记的伤痛,全都涌了出来。
“母亲……对不起……”
公孙雪再也忍不住,紧紧抱着赵诗韵哑着嗓子哭出了声……
……
翌日,当日光从窗棂里照进来的时候,公孙雪已然起了身,彼时,她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姐姐,你怎么又这般打扮了?你先前不是说,要做个像晚凝姐姐一样的淑女么?”见公孙雪又穿了往日在边城时的褐红色骑马装,梳了十分英气简洁的高马尾,只用一个白玉冠束着,不由觉得奇怪。
“做淑女太累了,还是做我自己比较好。”束好发冠,公孙雪转过脸来,伸手捏了捏公孙瑀的小脸,道:“等下姐姐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好!”公孙瑀闻言一喜。
见状,公孙雪也跟着笑了。叹了句“到底还是小孩子!”
“我已经不小了,姐姐。”公孙瑀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道:“我已经十岁了,等在过几年,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闻言,公孙雪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小脸问:“这话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