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丁家大厅里早已乱作一团。
恢复理智的丁卉曼,坐在丁洪江的尸体旁边,呆愣着,脸上惨白一片,没有血色,一晚上没有休息,眼底的青黑更加深重,眼球也布满了红血丝。
柳如兰醒过来之后,一直抱着丁洪江的尸体在小声哭泣,连起身指责丁卉曼的力气,都没有。
蹲在一旁的佣人们,嚎叫了一晚上,也终于消停下来,个个嗓子都发痛,也嘶哑不出任何声音。
大厅里面,除了他们,还有一群陆纪森的保镖,个个都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事,他们从未看到。
丁卉曼支撑起身子,缓缓起身,瞥了眼围着他们的保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地毯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暖气十足的大厅,让丁洪江的尸体变得僵硬。
丁卉曼冷冷扫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端起宴会上,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冰冷的红酒,带着蚀骨的寒意,滑入喉咙,留下一阵苦涩在她的唇齿间蔓延。
突然,丁卉曼只觉得痛到发麻,身后的人撕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往后拽去。
丁卉曼没有稳住身形,猛得摔在地上,好在一层厚厚的地毯铺着,她倒不觉得疼,她偏头,狠狠推开拉扯她头发的人。
柳如兰用力过度,扯下了丁卉曼的一缕头发,往后倒去。
丁卉曼被她生生扯下一缕头发,痛得倒吸一口气,泛出了眼泪。
顾不得头上的疼痛,她猛得起身,顺势拿起一个红酒杯,走到柳如兰身旁,对着她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瞬间,头破血流,玻璃残渣到处飞溅。
柳如兰险些被砸晕,等她缓过神来,眼神怨毒地死盯着丁卉曼。
“丁卉曼,你还是人吗,那可是你的爸爸,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
丁卉曼站在柳如兰面前,看着她手上那一缕头发,痛到窒息。
“你懂什么,一个只会依仗男人的女人,你懂什么?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丁卉曼嘶吼出声,拿着杯托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柳如兰胡乱地摸了吧脸上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丁卉曼,眼底的失望和恨意丝毫不遮掩。
丁卉曼眸光冷淡,看了眼丁洪江的尸体,又把目光放在了柳如兰身上,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深。
“你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你,早在十八年前他就背叛了你,你不知道吧,当我知道的时候,他私生子都六岁了,十二年前,在地下室,我帮你解决了他,我亲手肢解了他,维持了你的家庭幸福,你不应该感谢我吗?妈妈,你不应该感谢我吗?你说啊!”
丁卉曼上前,掐着柳如兰的脖子,力度大得快要把她给掐死。
柳如兰死死扑打着丁卉曼,奋力挣扎,手里还撰着从丁卉曼头上扯下来的那一缕头发。
丁卉曼的力度不断加大,她的眼睛已经充分说明了她的想法——她要掐死柳如兰!
因为窒息,所以柳如兰极度缺氧,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十分扭曲。
大脑放空的瞬间,她合上眼,不再挣扎,柳如兰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关于丁洪江,关于丁卉曼,关于丁家,只剩下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