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不临海，地形如新月，南有宁山，西靠泊河。

宁山处于城市的最南端，偏远陡峭，在春秋两季确是一些探险登山者会选择的路线，在寒北的冬天，那里却是人迹罕至的。每逢寒冬一月来临，宁山便会封山，一直等到开春3月左右才会再开放。

汪大头是宁山脚下的山林看护员，李春丽的尸体就是他发现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咋还又来了？”汪大头今年56岁，因为年轻的时候下矿井受过伤，自从护林队成立之后，便一直待在里面。

“因为你对这一带最熟悉，所以想再跟你聊聊。”曹滨走到他跟前坐下。

汪大头用有些干裂的手将一杯热水端到他跟前，点了点头：“嗯，这话倒是不假，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一带了，现在是这样，但是再往后估计也不好说了。”

“往后？什么意思？”曹滨觉得他话里有话。

“宁山上东南的那一片，据说已经卖出去了，听说要开发搞个度假村什么的。”汪大头叹了一口气，“好好的林子到头来，说破坏就破坏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曹滨问道。

“有些年头了，好像一直都在操作这件事，这方面的消息一直没断过，听说年前就要发布确信儿了。”

“那你知道，那块地是被谁买去了吗？”

“不知道，我哪能知道那方面的事呀。”汪大头疑惑的看着曹滨，“警察同志，难道这事也跟案子有关系？”

“我就是随口问问。”曹滨将眉头舒展了一下，“咱们再回忆一下案发现场，你发现时的情况吧。”

汪大头点点头：“行，有啥你就问，我知道啥全告诉你。”

“在发现李春丽尸体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

汪大头用力的回想了一会儿：“你也知道，这宁山啊，一般过了12月份基本就没有什么人会上山了，所有平日里也就是日常看护，没有太多事情。本来春秋两季还有两三个人轮班，一到这个季节，就剩我一个，偶尔上来看一眼，主要是怕火灾隐患啥的。这方面几里，要是有人和车啥的，我都是能记住的。”

“你也说了，就你一个人偶尔上来看看，还是有许多你没有发现的盲点时间啊。”

“警察同志，这山的入口可是有栅栏门的。”

那个栅栏门对有心想要进来的人实则形同虚设，曹滨点点头：“也就是说，前前后后，你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或者车子上来过？”

“对，没看见。天寒地冻的，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到这里来呀，不过，如果是杀人犯也就不是正常人了……要知道，自从几年前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当地人在入冬后，更是不会到这山上来的。”

“出了那样的事？”曹滨停下笔，抬起头不解道，“什么样的事啊？”

“咦？你不知道啊？”汪大头更是惊讶。

曹滨：“哦，我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没多久。”

“那怪不得……”汪大头神秘兮兮的靠近道，“闹鬼……”

曹滨惊讶道：“啥？”

“几年前，就在宁山上，闹过鬼！”见他不相信的模样，汪大头又扯着嗓子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