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后,周道带着刑警队的人到达了现场。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出现在现场的冀末空,还没有逮住他问什么,就被副局的伤势转移了注意力。
他惊呼:“老大,你怎么还挂彩了?!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没伤成这样吧?他M的,这是谁搞的!”
陆稳制止道:“闭嘴,已经处理过伤口了。”
“我C……这也叫处理……”周道话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剩下的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陆稳瞪了他一眼,道:“现场视频传给你,你们叫上痕迹科的人再仔细勘查一下现场,人已经送医院抢救了。晚些时候,我回去做个笔录,今天我也算是目击证人之一。”
“那……”周道把目光转向冀末空,嘴里的话还没有问出来,陆稳接道,“目前看来,在这个事件里,冀先生属于受害人。”
“那冀先生是不是也要做个笔录?”周道盯着他的目光就没撤下来。
“嗯,这位受害人先生估计要先送我去趟医院。”陆稳拍拍周道的肩膀,“到时候,我带他回局里。”
陆稳侧脸看向冀末空:“走吧,受害人。”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周道身边的一个刑警小姑娘凑上前问道:“周队,那个扎小辫子的男人是谁啊?长的好帅啊……”
“你啥眼光?那也叫长的帅?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周道忿忿道。
“啊?”
“啊什么!他就是那种随时会给老大带来麻烦的人。”周道转回头,“过去是这样,现在看来也好不了!”
他一指现场:“别问了,都干活去!”
“周队,曹滨队长带着二组的人也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周道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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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
冀末空开的车又快又稳,来往的车流和极差的路况在他的预测和控制下,如数完美的规避掉,看来开车不只是个体力活。
陆稳用余光轻轻扫了他一眼,那个人在不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冷意简直快要溢了出来。陆稳悄悄朝一侧移了移身体,将目光转向外面飞驰而过的雪色。
2011年的冬天,寒城市刑警队。
“陆队,荣光集团CEO被杀案,对方的律师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很有可能会推翻检察官之前的控诉……”副队长王志从外面赶回来,冲陆稳道。
“钱罗安的律师?”
“对,那个律师在现场还原了嫌疑人的犯罪经过,按照钱罗安之前的口供——‘见被害人进入到密室后,尾随其后,启动了开关,推门进入,不小心惊动了被害人,在扭打过程中用凶器刺中被害人心脏,导致其死亡。’但是,在相同的模拟道具下,嫌疑人根本打不开那扇门。”王志道。
“什么意思?”
王志接着道:“那道密室门是一种推拉门,即推了之后再拉开的那种。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就不可能实施犯罪。”
陆稳拍案而起:“现场侦查时没有验证吗?!”
“他的口供是开放式的,咱们的人哪儿想那么多?”王志嘟囔道。
“那为什么对方律师就能想到?”陆稳道。
“那个律师,刁钻的厉害!”
“书房密室的启动开关位置,他不是都指认过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陆稳已经意识到了,犯人很有可能另有其人,而钱罗安只是一只替罪羊,并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案件最终认定犯罪事实并非被告人所为,继而补充侦查。最终锁定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是死者收养的女儿,而钱罗安是一直深爱她的那个人。
后来,陆稳听说了那起推翻公诉案的被告人律师名字,叫冀末空。
那是最初的第一次。